。成岸阳拎着一只钢管,直接把我驾驶座车车窗的玻璃砸了个粉碎,钢管有一半已经打进了车厢里,直击我的后脑勺,我顿时脑子一蒙,意识开始有点迷离。
我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一股温热的鲜血已经开始涔涔的流下。
成岸阳打开车门,把我拽了出来,直接把我扔到我地上。
我摇了摇脑袋,眼睛已经开始出现重影,感觉面前的几个手拿器械的人身影绰绰,左右摇摆。
成岸阳走到我身边,蹲下来,用钢管顶着我的下巴说道:“你们这是准备干吗去啊?”
我瞪了一眼成岸阳,没有回答。
成岸阳起身,招呼几个人直接把我给绑了,然后把大壮也从车上拉出来,又把那具女尸送回到车上。
成岸阳在给我们送完吃的东西之后,就已经觉察到我们对即将要面对的事情感觉到了不安,所以早就回家纠集了一帮兄弟,在暗地里观察着我们。看到我要车里离开后,便匆匆赶来。
知道我们要逃走,成岸阳自然是不敢再有松懈,于是就在村口一直陪着我们等到了晚上11点半。
“吉时到——”一个悠长的声音从村里传来。
成岸阳把大壮塞进车里,和女尸坐在了一起,然后命一个人开车进村。
我则被成岸阳绑着,跟着车子,也被压进了村。
村里的路很旧很曲折难走,车子颠颠簸簸一路前行。村子的确不大,路两旁的院落里零零散散,悄无声息,看来是真的荒废了很久了。
远处一作宅子里烛光莹莹,门口便站着几个人,分别是成大爷和白天那个在客厅哭泣的女人,还有一个约有半百瘦骨嶙峋手拿拂尘的黄袍道人。
载着大壮和女尸的车子就停在了门前。
我望了望四周,却见在月光的映照下,不远处的一个院落的门口,站着那个拄着拐杖佝偻老太的身影,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当我被推搡着进了成家人的院子时,那个老太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成大爷对那个瘦骨嶙峋的黄袍道人恭敬地说道:“王道长,这婚礼的主事,就由您来吧。”
听成大爷的口气,似乎对这位王道长很是敬重。
这王道长也不客气,微微地说:“成老爷子,我酬劳里面可没有主事的任务啊。”
成大爷笑着,往王道长手里塞了一个信封,说道:“那就有劳道长了。”
“好说,好说。”王道长说着接过信封,掂量掂量,随即一转身,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对着车子,喊道:“迎新人——”
王道长一嗓子喊完,见车子里面没有动静,又喊了一句,“迎新人——”。
一旁的成岸阳,这才想起来,车里的大壮已经晕厥过去了。于是上前,打开车门,直接把大壮给拽了出来,对王道长说道:“道长,新郎官晕过去了。”
王道长走到大壮身边,翻了翻大壮的眼皮,二话没说,直接走到院子里的水缸了舀了一大瓢凉水,直接破在了大壮的脸上,大壮瞬间打了个激灵,惊呼着:“我不是新郎官,我不是新郎官……”
王道长呵呵一笑,拂尘在大壮脸前,扫了扫,说道:“新郎官,快去抱着新娘拜堂去吧。”
大壮一脸茫然,看了看四周,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毫无意识地便踱步到车子的另一端,打开车门,把穿着新娘服的女尸抱了出来。大壮一定是受了王道长的蛊惑,我大声叫了几声大壮的名字。但是大壮并没有回应。倒是成岸阳一转身给了我一巴掌,骂道:“你他妈给我闭嘴。”
此时的成大爷夫妇已经坐在了正堂屋里八仙桌的两边的太师椅上。大壮抱着新娘的尸体直接跪到成大爷夫妇跟前。
王道长在旁边喊一声:“敬茶——”
但是此时,大壮依然双手抱着女尸,根本腾不出来手,这时候,王道长端着两碗茶,递到了成大爷夫妇跟前。
等成大爷夫妇抿了一口茶。王道长接着喊:“叩首——”
大壮抱着女尸,对着成大爷夫妇微微颔首。
王道长又喊道:“礼毕——”
此时的大壮依旧跪在地上,坐在太师椅上的成大爷缓缓开口对大壮说:“你今日入赘我们成家,以后就是我们成家的人了,不管生死,要照顾好我家小女,要谨记我们成家祖训……”
成大爷每说一句,大壮就点一次头。
这个诡异的中式婚礼,一切的规矩、程序、走场,大壮都像排练的无数遍一样熟练。我仔细盯着旁边的王道长的时候,却发现,大壮的一切举动,似乎都是被王道长手里的拂尘控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