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冲来。
紧要关头,米勒一把抓过暮秋,一个转身将自己毫无防备的后背完全暴露在了飞来的光束中。
鲜血染红了视线。
在暮秋尚还清醒的最后一秒,她透过米勒金色的发梢看见无数的射线从他们身旁交织而过——
睁开眼睛时,暮秋躺在一张华丽丽的床上。
这是一间巨大的卧室,头顶上方的屋顶布满了天使的彩绘,宛如拉斐尔的杰作。
一旁的炉火噼里啪啦的在壁炉里跳跃,不时往外喷射出零星的火花。
侧过身子,正好对上一双冰蓝色的瞳子。
那是个很漂亮的少年,麦金色的短发干净利索,身子骨在黑绸上衣下显得特别瘦削,他的模样最多十六七岁,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沉稳。其实,说那是沉稳,不如说是冷漠。
他坐在轮椅上,见她醒来,转动轮椅停在了壁炉前,弯腰拾起一根木头,把它丢进了火炉。
暮秋动了动手指,指尖碰到了身下那层柔软的床单,看来知觉还都正常。
“我在哪儿?”她虚弱的开口。
但回答她的并非轮椅上的少年,而是房间另一头传来的声音。
“你醒了。”
循声望去,层层纱幔的后面有张巨大的书桌,上面堆满了图书跟一些杂物,桌子后方有面石墙,石墙上挂着一张充满东方神韵的手工地毯。
这时,桌子上方一顶奇怪的帽子开始移动起来,它沿着桌子的后侧来到了桌子的前方。
帽子的主人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茶色的眼睛大而明亮,他穿着一身白袍,外面套着一件深蓝色的斗篷,取下帽子,他对她友好的一笑。
“感觉好些了吗?”他说着一口完全陌生的语言,奇怪的是暮秋居然可以听懂。
见她一脸疑惑,男孩又补充道,“昨晚开始你就一直持续高烧,还满口胡话,多亏了胡安调制的药剂才勉强退烧。”
“胡安?”
男孩指了指轮椅上的少年,“是米勒请他来的。”
米勒?她记起来了,那个自称扫除师的家伙。如果男孩口中的米勒就是那个凭空出现在自己家里的米勒,那说明他还没死。
“米勒在哪儿?我要见他。”
“你先别激动,他可能晚些时候会来见你。”
暮秋的头很疼,她使劲按住太阳穴好让自己尽快清醒,但她越是强迫自己,头就越疼。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
她没听清他们在通报什么,但男孩的反映明显过激,只见他快速奔向胡安,在奔跑的过程中居然变成了一只银白色的小鸟。鸟的尾部很长,头上有种类似孔雀的鸟冠。
暮秋目瞪口呆,完全傻住了。虽然电影里这种场景看过无数次,但真实见到时她还是无法冷静。
这时,门开了,那是条金碧辉煌的走廊,富丽堂皇的程度宛如宫殿。
仆人们站成两排,一名成年男子从中间的通道走了进来。
他的视线先是扫视整个房间,接着停在了暮秋身上。
一股寒意席卷了暮秋的全身。
同样是冰蓝色的眸子,眼神更冷,宛如玄冰,他的发色是麦金色,头发很长,散在身后,那一身的派头像个十九世纪的欧洲贵族。
“胡安,父皇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