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森人是憔悴的,眼里却闪烁着一丝明亮的光芒。“有妈的孩子真幸福。”
他从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但此刻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在这件事之前,他和王文君没有起过任何冲突。
他没有怪过王文君的阻挠,他一直都在责怪自己让她伤心。
王文君鼻子酸溜溜的,“你以为你说这话我就能原谅你?不可能。”她也就是嘴上固执,但心都软成一滩水了。
“丽莎,去我房间把那瓶白色的药油拿过来,我平时用的那瓶。”
“是,太太。”
“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原谅我,妈,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心血,我让我你失望了。但不管发生任何事,你依然是我最爱母亲。”
王文君喉咙都酸了,抹了把眼泪。
旋开药油瓶子,擦了一些在他太阳穴和人中的位置,耐心地替他揉了很久,一边问道:“还疼吗?好点了没有?”
清凉的感觉刺痛着肌肤,只稍微减轻了神经的疼痛,起不到根治的作用,但陆禹森点头,“嗯,好多了。”
“小时候我每次生病,你都守在我床边帮我擦药,一揉就是一夜。”
有时候他痛得睡着了,一觉醒来,王文君还在帮他揉,两只眼睛熬得通红。
“你还记得那些么?我以为你有了那个女人,什么都忘了。”王文君不是滋味地说,“要不是看你痛成这样,真不想理你。”
“不会的,你是我妈,不管我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不理我……”紊乱的气息里有撒娇的味道。
在陆禹森三十多年的生命里,只对两个女人撒过娇,一个是程安妮,另一个是王文君。
对程安妮是恋人间的调情,对王文君则是儿子对母亲的依赖、信任。
她们是对他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矛一盾让他无坚不摧,但现在矛却不断攻击盾,最伤的是他。
“我很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那你睡吧,我接着帮你揉。”
“不用了。”他轻轻拉开她的手,“我不想你那么辛苦。”
她现在上了年纪,哪有那么好体力,揉一会儿手就要酸了。
王文君扶着陆禹森躺下,但没走,很不放心,一直守在床边,帮他擦汗。
孩子不管多大,多有能力,当母亲的始终放心不下,他一生病她就六神无主,不断责怪自己之前不该和他闹得太厉害,他头痛八成是因为这些。
陆禹森睡着了,但呼吸还是很乱很重,疼痛让他睡不安宁,一痛就抽筋,五官绷得紧紧的。
“安妮……安妮……”他呢喃着。
王文君越听越难受,痛成这样还叫她的名字,他就这么爱她吗?
“安妮……别离开我……”
“妈,她是个好女孩儿……”
“安妮,别走……”
王文君默默流泪,心酸得厉害,她是再也不忍心逼他了。
……
唐泽守了程安妮两天,期间除了去找王文君,就没离开过公寓。
一米八八的大男人在客厅的小沙发上挤了一夜,一觉醒来全身哪哪都酸,哪哪都痛,都睡成僵尸了。
他扶着一边肩膀,扭动着手臂,疼得龇牙咧嘴。
他的老腰要断了。
梁爽那女人,就不能买套像样点的沙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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