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有一千百个不舍。
但偷来的幸福始终有结束的一刻,至少在离婚之前是短暂的。
“我先上去了。”
“嗯。”
他望着她消失在医院门口,没有立刻离开,点了根烟,仰靠在车座上,沉默地吞吐着。
……
程安妮在路上求了一千次保佑唐泽没醒。
偷偷拉开一条门缝,他还在睡。
她在心里说了一句“谢天谢地”,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脱掉外套,躺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
民政局门口,她和唐泽领了离婚证,她感动得想哭,第一瞬间就扑入了陆禹森怀里。他牵起她的手,当着唐泽的面,又走进了民政局,两人领了结婚证。
唐泽脸都青了。
她笑得一脸甜蜜。
……
“咣当——”
被一声巨响惊醒。
程安妮才发现刚才只是个梦。
郁闷,梦里那么甜蜜,如果是现实该多好。
还没来得及回味,就感受到了两道杀机腾腾的目光。
揉了揉眼睛望去,唐泽正死死瞪着她,脸色看着非常恐怖,好像一块乌云要塌下来了,紧接着而来的是暴风骤雨。
她看了眼地上四分五裂的花瓶碎片,“你又发什么疯?”
难道她昨晚偷偷溜出去的事被他知道了?应该不会,他醒来见不到人,肯定用电话狂轰乱炸了。
“你还有脸问,我叫你那么多句都不醒,死了么?”
她偷偷松了口气。
“我睡着了。”
“睡觉还笑得那么骚,梦到谁了?梦到陆禹森了?”
程安妮想说是又怎么样?和陆禹森一比,他的态度更加恶劣了,谁会喜欢一个动不动就暴跳如雷的疯子。
“我做梦你也要管?”
“你笑得那么贱我就要管!”
“神经病。”
居然为了吵醒她故意摔花瓶,脾气糟糕透顶。
程安妮起身,把碎片扫干净了。
“我要上厕所。”
“你去就是了,问我做什么?”
他看了眼自己右脚上的石膏,“我这样怎么去?”
“那我去叫护士。”
“叫什么护士,难道你是死的吗?”唐泽眉头拧得很紧,说话语气非常冲。
昨天他还没这么暴躁的。
她又哪里得罪他了。
“还像木头似的站在那干什么?过来扶我。”
她只好不情愿地走到床边。
“过来一点。”
“再过来一点,听到没有?我能吃了你不成?”
他用一条胳膊环着她的肩膀,起身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整个人的重量往她身上一压,程安妮差点就跪下了。
“好沉……你故意的吧?”她白了他一眼。
“要你管。”
她把他架到洗手间,等他一站稳就赶紧松手,好像急于完成任务,唐泽就更不爽了。
“我先出去了。”
“站住,我有同意你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