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继续谋反的念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心里也不会有什么忏悔。”
“可是今天晚上,他的同党去到牢狱里面,原本商议好的行动失败了。他逃了出来,又被抓了回去,这大起大落,他受不了这刺激,心里就绝望了。要不是真的绝望透顶,他又怎么会动了寻死的念头?”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轩辕安康在临死前会有了忏悔之心,会觉得对不起父皇,会提醒自己的父皇,一定要小心提防着小人,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所以臣妾的想法,正好与皇后娘娘相反,臣妾倒是觉得,轩辕安康说的都是真的。”
粱妃的下巴微微扬起,似是带了几分挑衅,这倒也难怪,她是五皇子的生母,又对自己的儿子颇为寄予厚望。可她的儿子,天资上却始终是差了甄后的两个儿子一截,她对此一直都有怨在心,现在终于找到这样一个将甄后踩在脚下的机会,她如何会轻易放过?
甄后的脸色在一瞬间冷了下来,目光看向了粱妃,“粱妃妹妹,你的话也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如此言之凿凿,便断定了轩辕安康没有作假,这怕是不太好吧?”
“皇后娘娘先前不也是凭借着自己的猜测便断定,说是八皇子彻底无罪么?”粱妃脸上的笑意,看起来竞像是带了一丝挑衅,“而且就算是臣妾不说,大家心里不也清楚么?虽说八皇子还有两位皇后娘娘同出的兄长,可同他最亲近的,可是这与他年龄最相近,写下血书的轩辕安康。八皇子说的话,轩辕安康不会怀疑,所以……”
甄后的脸色又是重重一沉,“粱妃妹妹,本宫劝你,最好还是注意一下你的言辞,倘若因为你的言辞而误导了皇上的决断,你该当何罪!”
粱妃的气焰顿时有些消了下去,可随即,她又有些满不在乎似的,“本就是皇上让臣妾开的口,臣妾也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无论怎样,也怪罪不到臣妾的头上来。”
将这后妃二人争执的一幕看在眼中,轩辕晟睿轻声同身旁的人道:“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看得出来。”百里秋水低声回应道,粱妃因为儿子的事情,对甄后一直不怎么友好,这个是毋庸置疑的,可她平日就算是心里的小九九再多,在甄后的面前,总也还是要安分守已,做好一个后宫妃嫔的本分。
可她今天同甄后的这一番争执,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不对,可她总觉得,就算粱妃是幸灾乐祸,也不该这样如此明显,便同甄后气焰嚣张起来。除非……这是有人授意她,故意令她这样来做的。而那个人,除了甄后,她实在想不到别人。
轩辕无顺面色凝重,也开了口,道:“卢公公在去到牢狱里面的时候,轩辕安康已经没了气,他也只是看到他的怀里有这样一封书信,但却没人能够证明,这血书就是轩辕安康自己写成的。”
皇上又扫了一眼,“这的确像是他的笔迹。”
“像是,也就是说,未必真的是。”轩辕无顺沉声道,“试想一下,想要模仿一个在老妪之中,已经有了求死之人,又是用鲜血在撕下的囚服上书写的人的笔迹,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是偶尔有不相似的地方,也会被人本能的以为,是由于当时情绪的激动,用来铺垫的东西不整造成。这……”
“不必多说了。”皇上打断了轩辕无顺的话,面上已经是一片冷若冰霜,再看向轩辕玄瑞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肯定,而是一片说不出的森寒,“朕认得你们每一个人的笔迹,绝不会有错。”
轩辕玄瑞顿时便是一愣,随即才明白过来了皇上的意思,“父皇这么说,是相信了那封无稽之谈的信?!父皇,儿臣从来都没有做过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儿臣先前也从来都不知道,九皇弟他竟然存了造反作乱的念头!只凭一封还不知真假的遗书,父皇便断定了是儿臣所所为,这岂不是荒谬!?”
“谁说没有证据!”被侍卫按住头的那侥幸存活下的乱党,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即像是疯癫了一般,猛地抬起头,“你同我们主子来往的那些密信就是证据!你害死了我们主子,你以为自己能侥幸活下来吗?!痴心妄想!你要为我们主子偿命!”
在听那侍卫嘶哑的喊叫声过后,皇上眉心一沉,看了一眼卢公公,对方立即便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