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同老夫人说三皇子的事情。”王妈妈唏嘘道,“三小姐恐怕还不知道吧,三皇子府里头出事了。”
“哦,是吗?”百里秋水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来,“三殿下出了什么事,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老夫人摇摇头,“往后可就没有三殿下了。我也是听下人说的,对了,昨儿你不是也在场么?你这丫头,在廖府发生了那么惊险的事情,回来竟然连一个字都没有同我说过。”
“反正我也没什么大碍,我这不就是怕您担心么?”不想要老夫人经历一次后怕,百里秋水笑着将话题重新拐了回去,“老夫人您还没说呢,三皇子怎么了?”
“真没想到,昨天那一场刺杀,竟然真的是三皇子做的。皇上在知道之后大动肝火,后来又听说四殿下受了重伤,陛下就更加怒不可遏了。”老夫人颇为感慨道,“皇上这一怒,便下令将三皇子降为庶民,流放边疆,原本的三皇妃也要一起陪同。”
“这往后啊,哪还有什么三皇子了……”老夫人道,“王妈妈听的仔细,还告诉我说,康贵妃因为皇上的这个决定,在墨琼殿的门口跪了整整一夜,不敢求皇上完全原谅,只是求他不要让三皇子流放,以平民的身份待在扬城。”
“可直到康贵妃在天明的时候跪得晕倒了过去,皇上也都是铁了心的不打算更改自己的命令,只是令人将康贵妃抬了回去,又派了个太医过去,就再也不肯听任何关于康贵妃的消息了。”
百里秋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足相残,也难怪陛下要动如此大的肝火。”
“这还不止呢。”老夫人又道,“这次动手的人是三皇子,行刺的时候,又是在三皇妃的母家,皇上也因为这迁怒到了廖府的头上,认为此事同廖府绝对脱不了干系。”
由于廖府同百里府一贯的恩怨,老夫人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太过感慨的表情,“原本廖勤之被重赏封了个四品文官,现在这四品官员不但没的做,还被皇上骂了个狗血淋头,扬言此后朝廷当中,永不再起用廖家任何子孙。”
王妈妈在一旁感慨道:“看来现如今四殿下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当真是其他皇子比也比不得的,否则皇上也不至于如此大动肝火,还把廖府给牵连的这么惨。”
闻言,百里秋水的眼底浮起一抹轻笑,皇上这一次的重罚,明着看是宇文凇连累到了廖家,可实际上,却是廖家将宇文凇给拖累了。
廖家权势太大,又接连出了不少为朝廷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人,功高盖主的权大势大之家,若是在战乱年代,兴许还是可以得到重用的臣子,可现如今空明最是安稳,百姓当中也是一片歌舞升平,像廖府这样的存在,在皇上的眼中非但不是可用之才,反而是一颗不拔不快的眼中钉。
这次的事情,想必皇上只是听了个大概,心里便已经有了决断,至于那切实的证据,皇上自然也不会真的命人去找。这是一个难得机会,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甚至都不必自己费心思布置,就能够狠狠打压廖府的机会,皇上怎么可能轻而易举便放过?
现在皇上已经借着这怒意,彻底斩断了廖府伺候子嗣入朝为官的可能,倘若廖至公是个真正的聪明人,就应该懂得这是皇上给廖家留的最后一条退路,不要再企图让廖家翻身,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将军,将来也可以保证廖家的人一世荣华富贵,平安终老。
但他若是还不甘心,硬要因为这件事,在皇上的面前讨还一个公道的话……百里秋水眼底的冷笑又明显了几分,到那时,廖府这棵大树可就要彻底倒了……
又感慨了几句,老夫人才又说道:“对了,方才你提到了伊人的婚事,王妈妈刚把备好的家装单子给我拿了过来,我这老眼昏花的,实在是嫌累不想要多看,你就替我瞧上一瞧,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眼看着不过几天百里伊人就要出嫁,嫁的还是九皇子,可直到现在嫁妆才刚刚罗列出来,足可以见现如今老夫人的心中,是多不重视这个嫡出孙女。
百里秋水从王妈妈那取过单子,从头到尾看了一边,“老夫人,这嫁妆,会不会略略单薄了一点?”
“我是比这以往咱们府里嫡女出嫁的嫁妆来预备的,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王妈妈连忙道。
“这……会不会有些不妥?”百里秋水只要稍稍一想,便不难想得出,等到百里伊人看到这些嫁妆时,恐怕少不得要来欣荣院闹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