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他这两年找你找得都快疯了。”萤雨在冰夷山都听到了不少消息。
卫闲庭从有了自己的势力和情报来源之后,就一直在寻找裴音,好几次他都找到了恕人谷的堂口,要不是裴音发现的快,及时把堂口里的人撤出来,少不得被卫闲庭套去多少情报。
“你真的是教了一个好徒弟。”萤雨都佩服卫闲庭的毅力。
“他可不能算是我的弟子,我只是闲来无事,教了他一点保命的东西罢了。”裴音想到卫闲庭这两年来做的事情,面上也有一点骄傲。
恕人谷的堂口开始收缩,和卫闲庭也有一部分关系,裴音每次通知恕人谷的弟子撤离的时候,既生气弟子不小心,又自豪卫闲庭心细如发。
萤雨只得感叹卫闲庭了不得,“我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他,可以破了自己的戒律,我以为……”
剩下的她没说出口。
当年见到裴音之时,萤雨差点被她身上萦绕的血腥气吓到,她破戒之后,像是放开枷锁的野兽,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疯狂和清醒之间挣扎,食欲和人性折磨她,裴音左冲右突找不到一条救赎的出路。
最后没办法,她把自己关在了冰夷山的寒霜洞里,把自己冻成了冰人,用了半年时间才找回本心。
卫闲庭要去浴室了,裴音的眼睛终于看向萤雨,小孩子长大了,她也不太好意思做这种暗搓搓偷窥的事情。
“你以为什么?我会永远守着戒律?当初和我定下戒律的人,都没能想让我永远遵守。”
萤雨始终对裴音的事情好奇,她只知道其中的一小部分,剩下的一大部分她都不知道,裴音对自己的事情永远讳莫如深,她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所有的感情和秘密都埋葬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还有人能和你定下规矩?能有人比你还强吗?”萤雨是真的好奇。
裴音的手又不自觉的摸到莹白的玉佩上,摘下来握在手中细细摩挲,“当然,我又不是真的无敌,你是修道之人,更应该知道这一点。”
萤雨确实深有感触,修道之人尚在天道之下,处处要受到制约,否则将来天劫来了,曾经的事情一一清算,做的恶事一件都跑不了,除非真的是活腻了,否则他们是不敢为恶的。
萤雨看着她手里的玉佩,玉佩质地上乘,雕工细致,样式她从来没见过,而且一看就是古物了,“你最近经常拿着这玉佩,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裴音张开手里的玉佩,仔细看了看,“是,故人所赠,时刻提醒我要自省。”
“自省什么?”
“不要被感情左右,不要被欲望左右,时刻牢记曾经的苦楚。”裴音慢慢念出来,这是那人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她牢记于心,不敢有片刻忘却。
萤雨听的莫名心酸。
她沉默下来,裴音也不说话,只反复摸着玉佩上的纹路。
“啊呀,差点把正事忘了!”萤雨突然喊了一嗓子。
裴音简直想掐死她,她的听力太好,萤雨这叫声差点让她耳鸣。
“你们恕人谷出事情啦,钟玄铭被人捅了个对穿,要不是他机灵,这时候你回去就只能看见他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