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酸背痛,脚步踉跄,几次差点把手中的担架松开。
春桃接替了几回,可他们从离开六宫镇水米未沾,三个人又饿又累,实在走不动了,只得把担架放下,仰躺在地上喘口气,敞开怀散发身上激涌的热量。
两个战士随意敞怀凉快,可春桃顾及面子,只能不停地手当扇子来回的扇,就这样还是热气释放不出来,浑身燥热难耐。
雷剑本身就浑身伤痕累累,现在放躺在担架上,接触到地面受到凉气侵袭,神志慢慢的开始恢复,他朦胧中好像躺在床上,想翻身,又觉得身体两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垫的不得劲,一使劲触动到满身的烧伤处,疼得他‘啊’的一声惊醒。
春桃和那个战士突然听到雷剑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赶紧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凑到跟前,看到雷剑紧皱着眉头身子在动,一个个又激动又心疼。
激动地是雷剑终于醒了,心疼的是看到雷剑疼痛难忍的苦相,叫他们禁不住的流下眼泪。
春桃哭着说道:“雷兄弟,你可醒过来了,只要你......。”
雷剑被扶坐起来,他看到身边就春桃和两个战士,紧张的问道:“怎么,我一个突击排的兄弟就剩下咱们四个啦?”
“不、不是,是你正在指挥战斗突然晕倒,我们三个就抬着你马上撤出阵地,王晓亮他们应该现在也撤出来了。”春桃安慰的说道,后面的事她也说不清楚。
雷剑听春桃这么一说,他坚持着要站起来,等他站起来,靠在树干上,端着望远镜往鳌山南峰看了一阵,摇头放下望远镜。
他声音嘶哑的说道:“不知王晓亮这混蛋能不能及时带领战士们撤出阵地,我真怕这混小子一时图痛快耽误时间,那就太危险了。”
春桃安慰道:“雷兄弟,你就放心吧,现在王晓亮不是以前的他了,应该会执行你的命令,再说他也打过多次仗,跟小鬼子交手这么多次,也该有战斗经验,说不准已经撤、撤到咱们头里了。”
正在几个人为王晓亮他们担心时,突然从前面的山上冲下来十几个小鬼子,他们下冲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把雷剑他们包围。
雷剑端起枪低声命令道:“马上进入战斗状态。”
他靠在一棵树后,端起枪瞄准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小鬼子,食指扣在扳机上,就要在开枪的那一刻,突然听到前面的那个小鬼子喊道:“都加快速度,说不准雷营长他们就在前面。”
雷剑从树后走出来,扶着树干喊道:“王晓亮,你们这么急冲冲的要到哪?”
“我的妈呀,尼玛的竟会躲在这里,真叫我们一顿好找,差点又错过去。”王晓亮终于看到了雷剑,满眼流泪的大骂道,飞快的扑向雷剑。
春桃几步冲到雷剑身前,挡住扑上来的王晓亮,王晓亮借着下坡的下冲之势,一时收脚不住,扑进了春桃的怀里,撞的春桃倒退着撞在雷剑身上。
雷剑被两人撞击的靠在树干上,磕碰到浑身的伤处,只听到一声惨叫,雷剑头一低,什么都不知道了。
春桃感觉到身后雷剑的身子发软,正顺着树干往下滑,她不敢用劲又不敢松开的大喊道:“王晓亮,你这死人快撤出身子扶住雷剑,他又昏过去了。”
王晓亮一听雷剑昏过去了,他此时不是激动的流着眼泪,而是悔恨自己这么莽撞,把雷剑又给撞晕了,扶住雷剑把他抱在怀里,哭着大喊道:“雷营长、小姐夫、你醒醒啊,都是我混蛋。”
春桃跪在地上,一边检查雷剑的伤处,一边哭着说道:“雷兄弟,都是我没照顾好你,你快醒过来骂我们姐弟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