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颤抖。无一人不在心里嫉妒他的所有的好,怨上天如此不公,独宠了他一人。
他的声音,低沉喑魅,声线华丽,实在是好听。他的声音起来的时候,就好似一滴雨水在古老的屋檐下悬挂了半天,叮咚一声落在了下面的石坑里,令人牵肠挂肚那么久,便是听多少遍,都不能释怀。
“……我想男人的好,
只有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才知道
只是谁是毒药
谁才是你的珍宝
要是男人的好
重要你委屈自己处处讨好
才能塑造,才能得到
……”
陆寒筱先是看热闹一样,等着听陆遥风的歌。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说过三哥会唱歌。她焦急地等着,等着伴奏声响起,等到陆遥风拿起话筒,他深情凝睇,目光心思都在她的身上,她已是沉醉其中。他的声音又是那么好听,如天籁,如春风拂动了河柳,如夏雨打湿了屋檐,如秋风中,玉簪花儿绽放,如冬雪落在红梅枝头,她的一颗心便随了音律起伏,迷失了自我。
陆寒筱望着他,看他望着自己的眼,看到音符一串串地地从他好看的樱花瓣般的唇中吐出来,她整个人一下子魔怔了。她想起了前世,她百般讨好南驰景,而他总是对她淡淡的。无论有什么事,他是她的未婚夫,她寻他帮忙都是天经地义,可她从来不敢让他知道,怕他嫌她麻烦。她想到自己,即便那样,还依旧想要嫁给他,想着她若是成了他的妻子,他必定是要照拂自己的。
她是女子,天生脆弱,总是幻想婚姻是一处港湾,能够遮风避雨。只是,或许,一直到她死,他并没有想过要娶她的吧?
她想哭,却越发想笑,笑自己当初的傻。
她耳边听陆遥风一遍遍重复着“要是男人的好,总要你委屈自己处处讨好,才能塑造,才能得到,你何必自寻烦恼”。她何尝不是在自寻烦恼。她扭过头,去看南驰景,见她怔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嘲讽一笑,收回目光,回过头来。
她不明白,前世的自己死都死了,南驰景这般揪着不放是什么意思。他与大堂姐都有过那种关系了,他却不肯娶大堂姐。难道一个女人,与别的男人上过床之后,还能够去嫁人不成?
但大堂姐应该是不会放过南驰景的,真正是活该!
陆寒筱心猿意马,一刻也平静不下来。她觉得,陆遥风这歌怎么像是唱给她听的?难道三哥是现在就在给她打预防针,怕她将来会喜欢上一个渣男,处处委屈自己,来塑造男人的好?
三哥真是小瞧自己了。她前世是因为父母亡得早,她依附于信阳陈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才短了志气。今生,她怎么会重蹈覆辙呢?她断然不会再做这种事的。
她也想到自己,如今也在修炼,将来谁知道会到哪里去?她难道也要和三哥的师父一样,看着自己喜欢过的男人,一个个死去,还有子女,比自己先老。那种滋味,想想都觉得难受。
还有,她怕是再难爱上一个人了。这世间也再难有一个人会如三哥对自己般,对自己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