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我傻乎乎地点点头,要见总厂副厂长了,这对我来说,就像见国家领导人一样,距离太远,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今天居然要跟着白小柔走进高级楼,要是马跳他们知道了,一定会羡慕得眼珠都掉出来。
我心里反复斟酌,一会儿,我该说什么,怎么说。
打了岗亭前,门口的警卫拦住了我们,很友好地向我们敬个礼、
我正要傻乎乎还礼,白小柔碰了我一下,从包里取出一个通行证递给警卫,警卫看了看,放行了。
看来白小柔确实不常回家,连门口的警卫都不认识她,但是那本通行证却足以证明她也是这里的主人,而我不过是这里的一个短暂过客。
一进里边,我仿佛进了电视里的画面,绿色的草坪,漂亮的雕塑,清澈的的喷泉,远处好像还有一个人工湖,像一颗蓝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十几栋别墅被精心修剪过得的林木围绕又相隔,彼此既互相辉映,又独成一体。我不熟悉的一辆辆好车,停在别墅门口。
如同一个初次进城的打工仔,我小心翼翼地跟在白小柔身后,穿过清幽的林荫道,到了最里边的一栋别墅前。
白小柔回身问我,“紧张吗?”
我看看红色的别墅顶,咽一下唾沫,“紧张。”
白小柔整整我的衣领,“别紧张,一会儿,我爸爸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记住不要撒谎,要实话实说。”
我用力点点头,紧张之余突然又觉有点滑稽,这有点像新女婿初次见岳父。
想着,我不禁笑了一下。
“张帆,你笑什么?”白小柔不解。
我顿顿,大着胆把这种感觉说出来。
白小柔脸微微一红,拍了我一巴掌,“瞎想什么呢,再胡思乱想,你的事老师就不管了。”
我见白小柔真的生气了,赶忙说:“白老师,我不瞎想了,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胡说了。”
白小柔瞅瞅,“下不为例,跟我进去吧。”
走到别墅门前,白小柔轻轻按按门铃。
我站在旁边疑惑地问,“白老师,你没钥匙?”
白小柔摇摇头。
“回自己家还要按门铃,连钥匙都没有。白小柔在这个家里的位置真是很特殊。”我暗暗想,但是不敢再多问。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从里边探出头,“呦,小柔回来了。”
白小柔笑笑,“刘嫂,我父亲在吗?”
“在,一直在书房等你呢。”刘嫂笑吟吟地把门打开。
我跟着白小柔走了进去。
门口的回廊放着一个鞋架,白小柔正要换鞋,刘嫂说:“小柔,不用换了,回自己家还这么客气干嘛。”
白小柔笑笑,还是把鞋换了。
我也跟着换了鞋,
往里边瞅瞅,这是一栋错层别墅,一楼客厅很宽大,装饰也很漂亮,完全的中式豪装,看那些家具虽然是木制的,但样子都宽大气派。几盆昂扬的绿植牛气冲天地彰显着生机。
走在光滑的木地板上,我有些腿脚发软,不敢多问多看。
最引起我注意的,是墙上一张全家福,明媚的春光下,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依偎在绿色草地上,膝下是一男一女两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四个人都笑容满面,孩子还做着调皮的动作。一看就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可是在相片上我没有看到白小柔,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多看一眼,确实没有她。照片里女人的年龄也不像是白小柔的母亲。
我隐隐约约明白了,白小柔为什么不回家。
我正想着,刘嫂把我们带到一个房间前,轻轻敲敲门,“李总,小柔回来了。”
里边有人说了声,“进来吧。”
刘嫂回身对白小柔说:“小柔,进去吧。”
白小柔点点头,推开屋门,进了屋。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
白小柔拉了我一下,“张帆,进来。”
我忙答应着,一同走进去。
这是一间宽大的书房,一眼看去,一排高大的书架里全是书,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正俯身在条案挥毫写字。
白小柔轻轻叫了声,“爸。”
男人抬起头,正是相片上的男人,只是比相片要苍老一些。
这一定就是白小柔的父亲,建华厂的常务副厂长李泉。
男人抬起头朝白小柔笑笑,“小柔,别在那站着,过来看看,爸爸的书法有没有进步。”
白小柔笑着走到条案前,看看,“爸,我对书法又不懂,您问我我看不出来。张帆,你过来看看。”
我一愣,白小柔向我使个眼色,我立刻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