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季如风离开泳池休闲区,疾步如飞的直奔自己的房间。
房门开着,可是安静到了极点,倘若不是自己的脚步声还在响起,他真的会以为时间停止了转动,空气停止了流动。
林倩跨坐在床边,眼里心里全是在床上闭目熟睡的佳人——水灵悠。
孟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唇紧抿,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季如风知道孟博在专心诊脉,走进来后,径直走到了床的另一边,跨边而坐。
直到孟博松开眉头,收回手,季如风才轻声问道:“孟博,她怎么样了?”
孟博如实说:“从脉象上来看并无大碍,就是急火攻心,想来今天这一出,将她伤得不轻。”
“可有药医?”说这话时,季如风的目光始终都没有从水灵悠失色而憔悴面孔上移开。
“自有药医!我这就去开方子,只不过……”孟博抬眸看向躺在床上在印象中就多灾多难的水灵悠,眸子底满是心疼。
“孟博,有话不妨直说!”
“只不过心病还需心药医!以前她没有记忆,虽无从治起,但她最起码是发自内心的坦然和快乐,现在虽然病有从治起,可是那些过去的痛苦回忆,可能会在心里打成一个结直接吞噬掉那个快乐、纯真的她。”
“你是说她会沉浸在过去的痛苦回忆中不能自拔?”
“当自己的幻想和现实相差太大时,人往往能接受愿意接受的是自己给自己编制的梦幻,想要彻底走出来,有一定的难度,而且需要一定的时间。”孟博目光落在水灵悠紧蹙在一起的眉心,又说:“也许要数月,也许要数年,这取决于她将这个梦幻的堡垒建筑的有多结实。”
“小悠向来就不是一个和自己较劲的女孩子!我们在美国的时候,她常常笑靥绽放,但是她身边的每个人都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人,她的童年不快乐,甚至是悲惨的,但我们从未听到过她的一句怨恨,她告诉我们,只有让现在的自己不断的强大,用微笑来迎接新的一天,才真正有能力真正摆脱过去!所以,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个动若脱兔静若处子的小悠就会回归。”
话虽这样说,但季如风和孟博却看到林倩将水灵悠的手紧紧的攥在心里。
由此更加可见,孟博的担忧并非不无道理。
“我也相信,她会坚强的挺过去的!”季如风稍稍挪动身子,修长的手指触摸着她紧挽的眉心,一抹平静的笑勾在唇边。
说实话,他真的想不通,水之恒为什么宁愿将一个和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女儿视作掌中肉,心中宝,却执拗的不肯施舍一点点父爱给与他是亲生父女的水灵悠,作为一个拥有绝顶聪明头脑的人,其中原由他是真的想不出来。
看着她脖间的净魂瓶均匀不息的闪烁着水蓝色的光芒,一如没有回忆之时,平稳的令他始终愿意默默相信,这瓶子不止可以强行拿走她那些被视为负担的回忆,而且一定可以庇护她平安度过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变故。
于是,平静的说:“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想陪她单独待会。”
林倩和孟博两人相视看了彼此一眼,遂起身,然后同时退出了房间。
季如风缓慢起身,走向床头柜旁的保险柜,在蹲下身子的前一秒钟,对着床上睡着的水灵悠痛心的说:“其实,你早就知道真相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