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梧桐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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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玄奘点点头，又问道：“你们为何会招惹上凤族圣女？听说盘古斧曾经挥动，才引起她的注意。”

    敖烈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数年前我和三师兄来到南瞻部洲，偶遇了玄武一族的甲寿圣子并与之发生冲突，对方咄咄逼人，师兄怒挥盘古斧，虽然惊走了对方，却引来了观音菩萨。”

    “甲寿可曾认出盘古斧？”玄奘赶忙问道。

    “没有。”敖烈苦笑道：“甲寿退去后，我与师兄被观音找到，她先是用言语诱骗我与师兄，想要借走盘古斧。因师傅你曾说她当年在西游时算计我等，平白分走了许多传经功德，故而我和师兄并未答应借给她盘古斧。”

    “然后你们便动手了？”

    “是的。”敖烈点点头，道：“观音菩萨乃是金仙修为，弟子抵挡不住。是三师兄拼死挥动盘古斧，侥幸劈中观音，将她肉身毁去，如今魂魄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那一战虽然动静不大，却还是引来了凤凰一族的霓虹圣女，她一眼认出盘古斧，也不由分说，直接把师兄连人带斧掠走。弟子无奈，只得暗自疗养伤势，随后便来了东海，希望就近向大伯借兵，去落霞峰向凤族要人。”

    玄奘沉默半响，将自己在镜湖遇腾蛇、破羊脂玉净瓶击退慈航之事道出，敖烈才知道自己当年留下的一点信息果然起了作用，不由得感慨万分。

    一旁的凤十三被冷落半天，撅起嘴走到敖烈身旁，说道：“我还有两百年才成年，难道你真要我等两百年吗？”

    说罢，哭泣着取出三个盒子，都用真气护住，逐一打开给敖烈看，分别是一片雪花、一根海带、一只蝙蝠。

    “雪花无茎、海带无根、蝙蝠无羽，这三样东西，算我找对了么？”凤十三眼泪汪汪地对着敖烈说道。

    小白龙沉默半响，叹道：“即便如此，也不能算你完成。蝙蝠乃兽类，不归禽鸟羽族之列。”

    那凤十三听了，苦笑着，任凭泪水从面颊中滑落，喃喃说道：“我曾耗去上百年光阴，游走洪荒大地。直到北方苦寒之地时，一片雪花飞入我掌中，才明白何为无茎之花。凤族属火，我几乎不可能下海，直到有一天思念你太甚，才入海一游，立刻便发现了这无根海带。”

    她抬起头，凝视着敖烈，仿佛在回忆独自追寻爱情的过去。

    “其实我也知道，蝙蝠确实是兽类。但我走遍山川四海，也未见过无羽之禽，这答案我却始终未曾知道。”

    “既然找不到，不如……”敖烈心中有愧，也是开不了口。

    哪知道凤十三却淡然一笑，说道：“今日见到你，我却想到了，无羽之禽根本不用找，我便是了。”

    说罢，凤十三变化凤凰真身，漂浮在半空中对敖烈说道：“龙凤有别，我却痴心爱你。今日我便为这无羽之凤，但你会否遵守诺言呢？”

    随后也不等敖烈答话，便自行啄下身上羽毛。一片一片，凤血粘连着被强行拔下的羽毛，如秋叶凋零一般。

    “停手停手！千万使不得！”玄奘赶忙冲上去拦住凤十三，他实在不忍心看这凤族天之娇女为爱自残。

    玄奘回身骂道：“蠢徒弟！傻站着干什么？真要凤姑娘拔光自己所有羽毛吗？”

    “可，师傅，我们是出家人。”敖烈苦笑道。

    “出家出家！那是你上辈子的事情了！”玄奘骂道：“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便是不认我这师傅也没事！但凤姑娘为你牺牲至此，回头让你师娘见了，定然不会放过你！”

    “师，师娘？！”敖烈呆滞片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惊叫道：“师傅，你找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