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吗,小时候我的课业没做,怕父亲生气,便诬告说课业被你弄丢了,父亲才没发难。”
“记得。。。那时候,我被我爹在将军院里追的鸡飞狗跳。”
“我心里崇拜我大姐,是以我总是在别人跟前学她一副万事不崩的样子,可唯独只有你知道,我性子恶劣。”
“阿梨在我看来,永远最好。”
“大姐进宫后,那段时间我心情很不好,我知晓你是宽慰我,才说与我道这是楼家的荣耀,可我仍是对你发了脾性,但我哪里不清楚你和我一样,从来不希望身边亲人入宫?”
“我知晓的。。。”他的声音有些弱了。
“这世界,我只能在你面前肆无忌惮,可你若是不在了,我该怎么办?其实不是你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你。子渊,我跟你逃,可你答应我,往后不准嫌弃我成为无知农妇,满脸市侩。”
“子渊,子渊?”
“。。。”没有人回答我。
可我仍然是自言自语般说着:“你自然不会嫌弃我,那时候你定然也是一个普通农夫了。”
说完,心口一阵绞痛,我掩了面,啜泣声不止。
谁该教教我怎么办。
最终,我除了两人的中衣,几欲赤着身拥着他,用体温温暖他。
他掳了我,若被发现,已经是死罪一条,出去是死,在这里也是死,我再顾那些世俗眼光做什么?若不然救不了他,便陪着他一起死了也罢。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人声,我心里一紧,难道被发现了?
一串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自前方传来,我拿了头钗,握在手里。
“阿梨?”
是二哥的声音!
我不知道该不该答他,亦不知道他是否还带了人进来。
神思犹豫间,他已经走至我面前。
我从未见过二哥脸上如此严肃之色,说是面如寒霜也不为过,我瑟缩着,却坚定的抱着他。
“淑宁,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二哥自小叫我乳名,此刻他却语气淡淡的唤我淑宁,我心里一时间难受的很,喉头发紧,只干干憋出一道:“二哥。”
洞里的情形二哥一句也没多问,他就只问了我这一句,“你心意已决吗?”
“二哥,我实在。。。”这夜里,我流了无数眼泪,似乎要把我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但此刻面对着我二哥,连赴死的准备都打算好的我还是止不住哽咽道:“难以舍弃这个视我如命般的呆子,二哥,我求你救救他。”
“能救他的从来就只有你,旁人如何救?”
闻言,我脸色白了。
二哥自袖里拿了包袱出来,递给我,又道:“你若还想不明白就给我想明白,碎银和衣服皆在这里,我会等你至辰时。”
二哥临走前的声音还飘在黑暗里:“我已压了此事,并未宣称你失踪。”再往后,我就再看不见他的身影。
外面的嘈杂声渐渐消失,我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再握不住头钗,“叮-”一声任由它掉在了冰凉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