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转过身似笑非笑的说道。
陆明娴暗自咬了咬牙,没想到她这么难缠,这是她的意思吗?
嫡庶有别又没说错,陆贞本来就是庶女,说替她担心和嫡女走的近的会被新夫人忌讳,这本来也没错,说的含蓄一点大家不都是懂的,哪有这样直接说出来的。
更何况,嫡庶有别怎么到了陆明懿嘴里就成了对庶女不慈,看来她今天是铁了心要跟她们过不去了不成?!
只不过当务之急,是赶紧把污蔑新夫人这个名头给去了,把陆明嫄给择出来。
“这是哪儿的话,谁不知新夫人是祖母的表侄女,定是像祖母一样温和慈爱的,只不过嫡庶有别,贞儿和姣姣这样要好,怕新夫人看见了,既欢喜姐妹情谊,又忧心怕坏了规矩呢。”陆明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各种情绪,笑着说道。
“哦,原来嫄姐姐是这么个意思呀。”陆明懿顿了顿,话头一转,又疑惑的问“那为什么嫄姐姐方才要说,新继母进门,我讨不了什么好呢?这又是在担心我什么呀?”
“你胡说!我刚才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看是你自己担心继母进门讨不了好,反而拿我做筏子,想害我,你做梦!”陆明嫄见陆明懿几次三番把陆明娴的话顶回来,气的跳脚再按耐不住,抢在陆明娴之前狠狠的说道,只想着只要自己不认,谁还敢非说她说过这话不成。
陆明娴一听见这话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合着刚才帮着说了半天都白说了,索性也闭了嘴,省的自讨没脸,反正她该帮陆明嫄说话也不是没说,母亲那边也交代的过去。
“这么说,你还是想说新夫人进门会害我嘛,祖母平时对你也不薄,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新夫人呢,还说我害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害你的?”陆明懿听见这话,却差点忍不住笑起来,陆明娴在一边拼命给她从污蔑新夫人上头撇开,她倒非要自己凑上去。
可怜陆明娴倒是个心思机敏的,偏偏摊上这么个扯后腿的妹妹。
陆明嫄还待再说,却听见外头有小丫头请安,说着“先生来了”,只能愤愤的坐回位置上。
陆明娴听见了,倒是松了一口气,生怕陆明嫄再说下去,难保不会说出更要命的话,也规规矩矩坐回位置上,再不敢往陆明懿那边多看一眼。
陆明懿仗着太后娘娘疼爱,从不用顾忌别人,在宫里那么个复杂的地方,若是有人敢惹了她,都是直白的找回来,只把吴嬷嬷愁的头疼,现在可不是在宫里,府里掌权的王老太太对自家姑娘可不会那么娇纵,就算看在太后和郡主身份的面上,不会发作,可背地里那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还少?
吴嬷嬷虽然不觉得自家姑娘会受委屈,但是见一场风波就此平息,吴嬷嬷也松了一口气,一挥手,小丫头们拥上前,老太太赏的文房四宝一样样放好,上好的雪浪纸铺上,几本书也摆整齐连徽砚里的墨都磨好了,再从食盒里捧出香茗点心奉上,这一番忙乱完,吴嬷嬷领着小丫头再行一礼,才俱都退了出去。
其他姑娘哪见过这架势,家中姐妹长房慧安郡主的嫡女陆明妗是不来学里上课的,其他姐妹上学,最多也不过跟着一个嬷嬷一个大丫头帮忙拿东西,如今来了一个郡主妹妹,竟然呼啦啦跟着这一群,倒像是皇子公主上御书房。
“哼,十四妹妹好大的排场,又茶又果的,不知道的,还当十四妹妹是来郊游的呢。”陆明嫄冷笑着说道,全然忘了刚才被陆明懿堵的说不出话,且还有个小辫子在别人手里。
“哎呀,比不得嫄姐姐热爱学习身强体壮不拘小节,我一贯娇气,便是在宫里女学,太后娘娘也嘱咐人送茶水瓜果。”陆明懿这会真是一点气都没了,这陆明嫄,纯粹就是个宠坏了的小孩子,根本不顾后果,只想着自己的情绪,故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侧头看着坐在旁边桌子上的陆明嫄,一副我好羡慕你我也很无奈的样子。
“你!”陆明嫄气结,什么身强力壮不拘小节,这都是什么词?!承认自己娇气就算了,干嘛还要把宫里女学和太后娘娘带上,存心炫耀吗?!可恶。
府中姑娘们上的闺学,共有七门,其中礼仪、女红、诗书三项是必学的,其余调香,琴,棋,画四项是看姑娘的兴趣自己选着学的。
而上学的地点在雅馨楼,一楼东边上诗书课,西边上画课和棋课,楼上东边上礼仪课和琴课,西边上女红和调香,平时一天上诗书,一天上琴课,一天上礼仪,一天上棋课,一天上女红,一天上画课,一天上调香,这样七天一轮,每天都是上午上学。
这天刚好轮到上诗书,讲学的是一位姓何的女夫子,为人最为严谨规矩,听说新来了一个从上京回来的小郡主,心里就想着定是个娇纵任性的,这还没进门又听了这一出,只叹道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