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六点多钟,天已经大亮,刘老实还蜷缩在床上没有起来,其实他的生物钟准时的狠,五点多钟就醒了。
只是他想不出起来应该去做什么,只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了现在。
直到母亲喊了一声吃饭,他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出门洗漱,大院里很多人也大体和他差不多,满脸的无精打采。
平时吆来喝去的招呼声今早也少了很多,到处一片诡异的安静。
父亲刘德厚还是一副闲庭自若的摆弄着花草,他和母亲都已经退休,养老金都在社保,他们的确不太着急。
“老实啊,你这说下岗就下岗了,你说这今后咋办啊?有什么打算吗?”母亲沈红一拿起筷子,就着急的问向刘老实。
刘老实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木头,连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老刘你也说句话啊。”母亲沈红叨叨起来。
“说?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吃饭。”老刘不以为然的回道。
“吃,吃,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年轻那会就跟你说,别把孩子管这么严,现在好了,你看看。”
老刘听了眼一瞪说道:“孩子怎么了?我管的严那是让他少走弯路,我看老实就不错,完全继承了我们老一辈的优良传统,你在这不停的叨叨就有办法了?这是着急的事吗?”
母亲沈红一想,觉得也是,便轻哼一声,吃起饭来。
“对了,老实,你骑厂里买菜的三轮车抓紧时间给人家还回去,咱决不能占集体的便宜。”老刘吃好饭起身又叮嘱了一句。
“唉!”刘老实赶忙答应了下来。
“老古板,一个破三轮车谁要啊,放在家里还能发挥点作用,还回去就是一堆破烂。”母亲又嘟哝起来。
“我说你这个婆娘,一早晨怎么竟给我抬杠,它就是放成了一堆破烂,那也是集体的破烂,你管的着吗?”老刘说完一拉门进了里屋。
“哼,不和你计较。”刘母也吃完了早饭,开始收拾桌子。
刘老实见此,飞快的吧啦完面前的食物,推着三轮车逃命般的离开了。
一路骑到厂区,却见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在等待补偿方案的出台。
刘老实正不知道怎么办,恰好看到办公室主任郭伟急匆匆的走过面前。
他忙下车拉住对方说道:“郭主任,当初厂里配给我买菜的三轮车还回来了,你看放哪?”
郭主任听闻一愣,看了看停在一边的破旧三轮车,又不可思议的审视了一下刘老实,无奈的说道:“你就停在自行车大棚里吧。”
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看着郭主任的背影,刘老实楞了片刻,正要离开,就听到有人叫他。
转身一看,是自己的朋友周兴。
“老实,干嘛呢?”周兴一走进就问道。
“把三轮车给厂里还回去。”
“三轮车?”
周兴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话题便没在这方面多停留:“今后打算怎么办?”
刘老实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说实话,就算他脾气再好,这些天反复听到同样的问题也隐隐有些不耐。
他如实说:“我也不清楚要怎么办。”
周兴了解刘老实的脾气,稍有不快就会写在脸上,也不介意,他自顾自说道:“等厂里的补偿谈完了,我就去中海打拼,看看有没有机会!老实,我们一起去吧。”
“中海!”刘老实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钱夹,那张纸条还好好的躺在里面。
周兴是自己在这附近唯一说的上话的朋友,他的邀请,老实有些迟疑。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喊道:“周兴,你哥们在那边谈判打起来了!”
周兴听此,拍了拍刘老实的肩膀说道:“有想法考虑一下。”
说完便急匆匆的跑走了。
“中海……。”刘老实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乱。
接下来一段时间,刘老实就蹲在家里,没事帮着家里买点菜,做做家务,其余便是发呆。
兰子每天也混在厂里参加谈判,只是偶尔来看看他。
直到一周之后,有邻居过来通知,赔偿下来了。
第二天,刘老实一早便随着众人赶赴厂里。
赔偿还算不错,结清了工人们的各项费用之后,又另补偿了一年的工资。一共是两万多元。
排了一上午的队,领到了自己的补偿款,刘老实和兰子一起朝厂外走去。
最后,他又回身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自己多年记忆的老旧厂区,心中终于确定,这里结束了。
晚上,周兴请客,把刘老实和兰子都叫了出来,一伙人坐在街边的大排档,边吃边聊,
每个人面前都倒上满满一杯扎啤,只有刘老实面前放了一瓶果汁。
几个周兴的朋友和老实不熟,问道:“没事吧,哥们,喝点酒吧。”
周兴忙劝道:“别别别,我这兄弟喝酒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不能碰酒。”
见老实一脸害羞的笑容,几个人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饭局进行到一半,周兴忽然说道:“老实,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这几个哥们都决定跟过去一起混,大家一起,多少有个照应。”
“中海!我也要去!”兰子一听立刻举手道。
“老实哥,咱们一起去中海吧!到大城市走一圈,也不枉我们年轻一场!”兰子拉住刘老实的手臂,把胸口贴了过去。
“好啊……。”于是刘老实干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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