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滑过她细嫩的脸颊,粗粝的茧子硌得她生疼,指尖温热,他眯眸看着指尖的莹白水珠。
大手一挥,她往背后的被褥跌去,旋即被一具昂藏的身躯狠狠压倒,天旋地转间,她不忘护着自己的腹部,伸手拼命推搡着男人精壮的身子。
隔着她的手,两人贴得无一丝细缝,他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颈项处,墨黑炯利的眸紧盯她的脸、眉,他眼里布满浓浓的嘲讽,在他眼瞳最深的那一点绵长地拉伸到四角,月色皎洁,朦朦胧胧,却足够看清他眼里她的模样撄。
她腹中绞痛,额上冒出了冷汗,适才被他一吓,连后背都湿了。
一身粘稠,她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偿。
今夜他到底发了什么疯?
非要逼死她不可么?
“修离墨,你而今贵为帝王,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难道还对我这残花败柳念念不忘?”她死死咬牙,他的唇在她的颈项上流连。
她只觉得脑子晕晕眩眩,屋外很静,以致她和他的呼吸声越发清晰。
他没有吻她,抬头看着她挂满泪痕的脸,眸中闪过厌恶。
弦歌心里又痛又喜,低低抽泣。
他支起身子,突然邪恶一笑,大掌从她的衣摆里伸了进去,在她隆起的肚皮上来回抚摸。
弦歌的心瞬间跌入谷底,睁着一双水眸,盈满了绝望。
“你的身子对我有感觉,这么久了,它在想我。”他在她耳畔吹起。
“修离墨!你给我滚!”弦歌低声嘶吼,吼完又惊惧地看着他,恐他出手伤了她的孩子。
“你不能这样,外面都是夏川国的人,只要我一喊,量你插翅也难逃。”她软了语气,低低劝慰。
期盼这男人别被恨意冲昏了头脑。
而修离墨似乎笃定了她不会喊,还是他安排了后招,胸有成竹地看着她。
“你喊啊,我又没拦你。”
他尾音上扬,姿态慵懒,作恶的手倒是没停半分。
她恨恨地看着他,身子绷得更紧,“我们到底夫妻一场,你走吧,我不为难你。”
她施舍般的口吻倒惹得他轻笑出声,胸膛贴着她的身躯,微微震荡,她羞愤难耐,也不知这人笑什么。
他笑得放肆,她却暗自替他担心,生恐殿外的婢女听见闯进来。
“你倒记得我们夫妻一场。”他似笑够了,才缓缓顿住,可脸上的余韵未曾散去。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沐弦歌,你说说我们做了多少夜夫妻?”
他轻轻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她脸色微红,努力平复心底的涟漪。
“我们的恩,只怕这辈子都清不了。你想斩断一切,舒舒坦坦做你的皇后?”
“沐弦歌,你做梦!我们之间永远牵扯不清。有本事你倒是喊人啊,叫他们都来看看他们的皇后是怎么在我身下承欢的?”
“夏弄影若知道你跟我欢好,你说他还会留你么?再者,我若说你肚里的孩子是我的,你说他信是不信?”
“修离墨!”弦歌相信以他狂妄的性子,他就是死也要拉人陪葬,惹急了他,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哭过,眸子微红,水润润的眼珠。
“就算你上了我,啊影也不会怪我,因为他相信我不会背叛他,是你强迫我,而你会遭到追杀。”她被他气疯,差点着了他的道。
啊影和她,并非他想的那般。
谁都能不相信她,包括身上这男人,可啊影永远不会怀疑她。
他们的感情,同甘共苦,非外人所能了解。
“嗯,那我倒要看看,看看他是不是真这么宽容大度,能容许你给他戴绿帽子?”
他说着,嘴角噙了森冷的笑,反手一抓,她的衣服瞬间被抛落在地。
“修离墨,你畜牲、禽兽不如......”
她披散着一头青丝,眸子半眯,随着他身下进出渐快的动作,雪白的颈子上青筋乍现。
她死死抵住他的胸膛,可他却狠了心,不怜惜她怀有身孕,身子重重压在她身上,她痛苦地蹙紧眉梢。
他要毁了她肚里的种,又怎会怜惜她?
大抵嫌她脏,只顾自己欢愉,连一个吻都未施舍她。
痛并快活着,这种强烈的刺激让她措手不及,她死死咬着唇,恐溢出声音。
唇瓣被她咬出血丝,带着魅惑,他清冷的眸子不带一丝情意,妖冶的唇瓣缓缓勾起。
她恨恨地看着上方的容颜,精美深邃的锁骨,她咬了咬牙,突然的一击,她痛得惊呼出声。
她痛,她也要他痛。
红唇沾血,决绝地咬上他的肩头,唇舌沾满了血腥,分不清她的还是他的。
她一直未松口,想以此缓解痛楚。
修离墨侧头,对上她白皙的耳坠,似乎感觉不到痛,眸中闪过酣畅淋漓的快感,身下的动作越发猖狂狠戾。
手抚上她的背,将她紧紧挟在怀里,她倒咬得越发轻松,也不嫌扭了脖子。
“弦歌,可是出了何事?”两人暗自较劲,这时门外传来夏弄影焦急的声音。
素日里,他并不擅闯她殿内,会派人进来知会她一声,得到允许方才进门。
两人相敬如宾,倒不似夫妻,连婢女都戏谑她,说她不争不抢,皇上迟早被其他狐狸精勾走。
她们怎么懂,她不争不抢、安隅一角,是因为她无心于内斗,夏弄影能给她一栖身之所,免于受扰便是最大的恩赐。
感觉到身下的人瞬间僵住,讥讽爬上他俊美如铸的脸庞,他半眯着凤眸,粗暴地占有她。
怀孕的身子愈加敏感,她轻轻战栗,意识有丝抽离,费力地松嘴,带着满口血腥撤离。
“修离墨!你疯了?快停住!”沾血的唇越发娇艳欲滴,眉骨俗然天成,她并不知道轻喘的声音非但震慑不到人,反而这副娇柔的样子惹得男人兽性大发,狠狠掠夺、蹂躏。
“弦歌!”啊影的声音再次传来,她若再不吱声,他便要闯进来了。
今夜他打算宿在凉月那,谁知她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一个劲将他往外推。
他好歹也是帝王,男人的尊严大于天,起初还能哄哄,久了便失去了耐性。
再者她也怀了身孕,留下来受气,谁知他会不会忍不住用强的,到时候伤了她,心疼的还是他。
从他不允许她离开,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她为妃,她便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躯体,脸上再无笑颜,哪还是他起初认识的纯真女孩?
尽管如此,一具行尸走肉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谁让他栽倒在她身上。
也不知她哪来的思想,又不是现代人,竟然要求他只娶她一人,开什么玩笑,他是帝王,就算有心也无力。
心情苦闷,来弦歌这儿溜达溜达,倾吐心事。
可刚踏入长乐宫便觉得诡异得很,夜静得可怕,连他派来的暗卫都悄然无声,他又是练武之人,屋内的动静怎躲得过他耳朵?
屋内,床榻剧烈摇晃,丝丝光亮透窗而入,足以让弦歌看清在身上驰骋的男人。
修离墨俯下身子,她便躺在床上。
“嗯,大声叫出来,让他进来看看,你这副迷人的样子。”修离墨邪恶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眉眼讥诮,眼中的冷漠让她脑中清醒得可怕。
他料定她不敢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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