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沉默地看了她许久,苏贵妃脸上有些挂不住,她才缓缓道:“你来干什么?”
苏贵妃冷笑,面容狰狞,死死攫住弦歌,“本宫当然要来,你害死了本宫的孩儿,本宫要来报仇。”
“我害死了你的孩子?”弦歌攥紧手心,“苏贵妃,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何必演戏。”
“当日,我将手拽出来,是你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我根本没有推你,是你自己不小心往后倒去。”
她那天脑子混乱,记不清楚当时的情景,可在经历了身体、精神双中煎熬之后,那日的情景浮现在眼前撄。
“你怕皇帝怪罪你,所以你顺手推舟,将所有的罪过扣到我头上。你说,我说得对么?”弦歌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女人看,这样的女子,太美,是她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美。
病若西施,连发怒都有一股风情美偿。
“好一个聪明剔透的女子,可惜,你猜错了。”苏贵妃轻笑,脸上的狰狞散去。
“孩子是我不慎跌倒滑掉的,可你沐弦歌就能脱得了责任么?若不是你硬要挣脱,我又怎会站不稳?说到底,你还是罪魁祸首。别以为我承认了,你就可以心安理得。”
“那苏贵妃,这几日在梦里,你可有见到你的孩子在喊你母妃,哭叫着不要抛弃它?”弦歌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
她的脸本来就血迹斑斑,在昏暗的角落里,白森森的牙齿露了出来。
苏贵妃脸色一白,惊骇地往后褪去。
她这几日确实在梦里见到小孩子在追着她,半夜惊吓醒来,空荡荡的宫殿里,窗外寒风呼啸,殿内似有婴儿的哭泣声。
她已经多日未得好眠了。
“沐弦歌!”苏贵妃气愤地看着她,这女人又勾起了她的噩梦。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看苏贵妃这惊恐的样子,看来我猜对了。”弦歌轻笑。
将她害到如斯境地,她怎会让她好过。
“沐弦歌,你也别得意。今日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好让你临死之前,做个明白鬼。”苏贵妃冷静了下来,她怎忘了自己今日的目的。
“待你到了阎王殿报道,想复仇的话,莫找错了人。”
弦歌无所谓笑笑,都到这地步了,她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她爱的人,喜欢的却是她哥哥的女人。
她哥哥要下令杀了她,还有更悲惨的事么?
苏贵妃眯眼,冷笑着掀起衣袖,那只紫色的蝴蝶在烛火的映衬在,变成了深黑色。
隔得远,弦歌还能瞧清蝴蝶的纹理肌理。
她眸中极快闪过酸楚,旋即掩去。
这算什么?
示威么?
可她当日已经痛过了,现在这种妒忌的感觉已经所剩无几,她连死都不怕了,还会心痛么?
“沐弦歌,在西陵的时候,你早就知道了我和他的关系,是么?”苏贵妃纤细的指轻轻滑过蝴蝶的羽翼。
她在跟弦歌说话,眸光却痴迷地留恋在蝴蝶上。
“他是谁?”弦歌听到了自己疑惑的声音,波澜不惊,原来她还有心思作弄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