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的事,凝眉扫视一圈,空空如也,殿内只有他一人,连呼吸都这般清晰。
她人呢?
修离墨突然慌了,生恐自己昨夜伤了她,猛地起身,腹部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
他低头一看,见伤口已经重新换了纱布,眉头却越发凝重。
经此一遭,他都昏死了过去,何况她这么瘦弱的身躯,又怎么挨过来的?
掀开被子,他赤脚踩在地上,却蓦然察觉不对劲。
他的面具随着他起身,掉落在地。
凤眸一紧,一抹痛色疾速掠过。
弯腰捡起,五指越收越紧,他脑中闪现可怕的念头。
她终究看见了。
看见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阴昭熬好药,端到殿外,刚想推门而入,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修离墨阴骛着眸子,头发披散在胸前,更让阴昭震惊的是,这男人竟然衣衫凌乱,赤足而立。
这人就不懂得整理好仪容再出来么?
“她人呢?”修离墨突然伸手拽住阴昭的衣襟,一手拂去了他手上的药碗。
“哐啷”一声闷响,青瓷碗粉碎,黑色的药汁溅落在地,沾上了男人赤着的双足。
“谁......谁呀?”
阴昭说话结结巴巴,瞧着男人怒火中烧的样子,他选择装傻充楞。
“别让本王再说一遍。”修离墨咬牙切齿,阴昭最怕他这幅样子,没骨气地低头。
“走了,回......回皇宫了......”
走了?
猜测得到证实,修离墨身子重重一震,眸色复杂地松开手,阴昭立刻退后两步,防止他再发疯。
“你就让她这般回去?”修离墨淡淡看着他,却让他心惊胆颤,他这种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色彩。
“我拦不住啊!”阴昭苦着脸,心里却把圣音骂了千百遍,丢下烂摊子给他收拾。
见他身子一晃,阴昭立即道:“不过你放心,她还好,不会出事的。”
修离墨也没理他,转身就朝里走,走了几步,突然顿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染红了白衣,白玉石地板上也染了一摊血,他挺拔的身子随之佝偻。
阴昭脸色大变,连忙跑上前扶住他。
“怎么会这样?”
阴昭一把探上他的脉搏,脸色愈发凝重。
脉象平和?
怎么会这样?
人都吐血了,这脉象怎会如此平和?
平和得诡异。
修离墨缓缓闭上眼睛,胸口那团热流又在汹涌地流窜,似乎他每次一生气,那种烦躁的感觉就随着而来,伴随着吐血。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细细想来,是西陵那次。
沐弦歌逃跑未竟,他恼羞成怒,突然口吐鲜血。
“啊墨,你昨天回来跟我说过,你在西陵也吐过血,对么?”阴昭严肃了神色,这种事情非同小可,他岂能再吊儿郎当。
“嗯。”修离墨点点头,问道:“还是没瞧出端倪么?”
瞧他的神色,修离墨就知道,这事或许没他想得这么简单?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阴昭却听出了一丝虚弱,手一抖,阴昭摇摇头,“很诡异,我昨天探不出病因,以为是你已经痊愈了,或者是吐血时才能探出一二,可是现在你明明口吐鲜血,脉象却平稳无异。”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气氛一时凝结,修离墨抬袖拂去嘴角的血丝,大步朝里走去。
“把左战给本王找来。”扔下一句话,阴昭愣住,这不是看病呢吗?
怎么话锋转得这么快?
他素知他的性子,哪怕天塌下来也不会皱眉,何况还是小小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