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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愕地瞧着这一幕,夙玉棠死死绞住手里的丝帕,不甘心地怒瞪着弦歌。
夙玉庭嘴角微弯,目光玩味地落在三人身上。
长剑撤走,叶落脸色阴沉地远离夙玉庭。
“修离墨,你大半夜发什么疯?”沐弦歌现在倒不怕他,他目光再阴狠,她心里有的只是对他的不屑。
吟夏吓得腿下一软,这公主竟敢这般辱骂琉玥王。
完了完了!
“发疯?”修离墨怒极反笑,衣袍迎风飘飞,他冷冷睨着她,凉薄道:“他是你什么人?你就这么护着他?”
“今夜的事若传了出去,你的清誉就毁了,你难道不懂?”
弦歌只觉得好笑,这男人似乎以为他是为了自己好?
将自己的私欲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她倒是没有好好了解过他无耻的一面。
弦歌冷冷睨向他,笑道:“你的意思是,为了我的清誉,你琉玥王就要杀了他?”
“他非死不可!”
非死不可,他总是这般毫无道理可讲么?
为何他可以找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她却不能跟别的男人出去喝酒?
他这般沉怒,弦歌总算想明白了,因为她曾经爱过他,所以她现在变心了,这男人觉得屈辱,所以百般要杀了啊雨?
弦歌摇摇头,“他毁的是我的名声,死不死也是由我说了算,你琉玥王又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事?”
修离墨冷冷一笑,睨着她的眼神瞬息万变,似要将她狠狠撕碎。
很好,为了一个男人,她这般顶撞他!
该死!
“本王的确不是你什么人。”他敛下怒气,淡淡道,声音里似乎还含了一丝悲怆。
弦歌以为他要松口了,狠狠舒了一口气,这时他话锋徒然凌厉,“可是,本王看他不顺眼,所以他就得死!”
弦歌身子一僵,夏雨暗骂变态,眼看修离墨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近,两人的心悬了起来。
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娇柔的声音,却是夙玉棠,她不知何时走到了修离墨身侧。
“王爷,您别生气,公主是大人了,你别再这般干涉她的生活了。皇上让您照顾她,可没让您事事管着她呀。”
“依妾身看,这位公子仪表堂堂,非池中之物,待公主也是极好,若是好事成双,岂不妙哉?”
好一个八面玲珑的郡主,这番说辞既给了修离墨台阶下,又将修离墨和她的关系撇干净,他这般狂怒也只是受皇上之托照料她而已。
言语之间,还将自己和修离墨凑成一对。
什么叫好事成双?
她以为修离墨会娶她么?
那句妾身刺耳得很。
弦歌只觉得好笑,心却微微冷凝。
这般玩弄心计的女子,在场哪个瞧不出端倪,偏生修离墨似乎就喜欢这款。
听了她的话,他顿住了脚步,眸光落到了她身上,淡然温雅,不似对弦歌的狂暴嗜血。
夙玉棠惊喜地望着修离墨,眸光娇柔妩媚,尽透露成熟女人的韵味。
两人的目光纠结一处,叶落暗暗窥向弦歌,心里不由地替主子紧张起来。
痛得越深越久,心就没有了知觉,仿佛痛就像天生在骨子里,早融为一体,又怎还会察觉异样。
弦歌面上笑得越发灿烂,眸子里是两人深情凝望的场景。
却原来,她的哀求还不及那个女人随随一句,明知她心机深沉,你也要甘之如饴是么?
输得这般残,一败涂地,又牵连了夏雨,她就是人生的失败者。
夏雨站到她身侧,目光从两人收回,落到弦歌身上。
他知她笑得越灿烂,心里的伤口裂开得越大。
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栗,手指紧紧绞住袖口,她倔强得惹人心疼,却又傻得令人恼怒。
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臂膀,想给她哪怕一点依靠,弦歌却拂开他的手。
她不需要同情和怜悯。
夏雨微微一怔,却听见她细微的声音传来,“啊雨,快走,趁现在他的注意力在那个女人身上。”
“那你怎么办?”夏雨皱眉道,也压低了声音。
“我不会有事。你记住,今夜就离开西陵,最好连夜赶回夏川,他不会放过你的。他的权势远远超出你我的想象,你能走多远走多远。”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肯定,就好像是曾经对他的了解。
他心狠手辣、权势滔天,这一点,她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