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痛楚自心脏涌上喉间,疼得她脸色泛白。
夙玉庭见她怔怔往前走,似是着魔了般。
顺着她的视线,入眼的是八宝亭里姿态亲密的男女,他了然一笑。
琉玥王?
那个权势滔天,连帝王都顾忌三分的男人。
几日前,他们刚进西陵城,他便隐在人群里,仔细观察过这个男人,没想到这个男人警惕性如此强,他险些就暴露了。
听说这几日,琉玥王与他妹妹走得很近,日日出去游玩。
就是不知这个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说瞧上他妹妹,他可不信,谁不知道琉玥王不近女色?
京中众多名门淑女,哪个不是貌美如花,他都瞧不上,就他那妹妹,姿色在西陵虽是上等,可若放进那美女如云的京城,就是不起眼的一株草。
瞧他妹妹那神色,眼含柔波,脸上荡漾妩媚的气息。
他就知道,他妹妹沦陷了。
这两三年来,前来向他妹妹求亲的人家踏破了门槛,偏偏她眼高于顶,看不上那些俗人。
这琉玥王才来几天,就把他这傲气凌然的妹妹收服了。
果然好手段!
“他是谁?”弦歌终究问出声,明明没见过,为何感觉如此强烈,就好像两人认识了很久,久得她分不清前世今生。
夙玉庭收回目光,走到弦歌身侧,问道:“哪个他?”
“那个男人。”弦歌微扬下颌。
夙玉庭知道她说的是谁,可是人家是正主,他这个冒牌的,哪敢说呀。
想了想,他旋即笑道:“西陵郡主夙玉棠的心上人。”
心上人?
她苦涩一笑,失神落魄地往回走。
脚下一绊,身子朝前扑去,夙玉庭连忙伸手扶住她,“小心点。”
弦歌抬起小脸,“谢谢!”
她的脸色很难看,眸子隐隐透露挣扎,不似方才云淡风清。
夙玉庭暗暗吃惊,目光审视弦歌,弦歌伸手推开他。
“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累?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过这样也好。
“我送你回去。”夙玉庭追上去。
两人并肩原路返回,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叫唤。
“大哥。”
夙玉庭身子一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那妹妹来凑什么热闹?
弦歌脚步一顿,心急速跳动,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心乱到了极致,以至于没注意到那女子的称呼。
她想走,离开这窒息的地方,可是她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
“大哥,这是谁呀?”夙玉棠凝着那盈盈而立的纤细背影,眸子里快速掠过不喜。
一袭白衣勾勒出她圣洁的气息,这种天然的气质她没有,但是她绝不是因为这个妒忌这个女人。
夙玉棠死死攥紧手心,小心翼翼地看向身侧的男人,看到男人一言不发地盯着那个该死的女人,夙玉棠就恨得牙痒痒。
这几日,他虽然邀约她一起出游,可他总是沉默寡言,那双眸子里淡漠如斯,不曾起过一丝波澜。
她以为修离墨生性淡漠,对待感情也温文有礼,不像那些讨好她的男子,俗不可耐。
他越是淡漠,她陷得越深,短短几日,她就爱上这个男人。
世人都说他容颜丑陋,那又如何,光是他身上那股子清冷,她就爱得不能自拔。
她有心与他亲密接触,控制不住自己悸动的心,为了这个男人,她放下骄傲,主动贴上去,可是他竟然三番两次不动声色避开。
她觉得难堪,也气恼过。
后来想想,这便是他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别人觊觎她的美色,可是他不是,他能坐怀不乱,才是真正的君子。
就在刚刚,她握上他的手臂,他竟然没有推开,她一阵狂喜。
她刚想不动声色地依偎进男人的怀里,男人突然将她推开,眸光一下子阴狠起来。
她没见过这样的他,心中恐惧,以为是他不喜自己太主动。
男人突然沉声道:“去跟你哥哥打声招呼。”
她哥哥?
顺着男子的视线,她看到哥哥正揽着一个女人离去。
男子的目光赫然落在那女人身上,夙玉棠一下子明白,这个男人不是真想跟她哥哥打招呼,他是想去看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