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凝神看向窗外,思绪飘渺。
半盏茶功夫,有人推门进来,脚步轻盈踩在地上,朝着珠帘而来,弦歌却听得出,只有一人而已。
又没来。
弦歌轻轻一笑,旋即闭上眼睛。
所有的怒火,昨日已经撒尽了,现下剩的只有冷静。
还有满腔迷茫。
“你就是悬月公主?”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来人已经掀起珠帘来到她跟前,挑眉看着姿容不雅的女人。
她的姿容何止不雅,他就没见过这般豪迈的女子。
一袭薄薄的白色纱衣,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纱衣下的绿色的肚兜若隐若现,衣襟敞开,漂亮的锁骨晶莹剔透。
她面庞柔美,白皙的双手枕在脑后,衣袖滑到手肘,露出皓白的手臂。
双眸合上,眉头紧蹙,似有千头万绪萦绕心尖。
他无端好奇这女子若是睁开眼睛,会是何等风姿。
她算不上美人,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冷气息,却深深迷惑了他的眼。
目光往下,那双腿随意地架在软榻下端,薄纱也遮不住她修长的腿形。
他眸子蓦地收紧,她竟未穿鞋袜,玲珑小巧的脚趾头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不道这般打扮有多惊世骇俗,简直伤风败俗。
“你是谁?”
弦歌听到声音猛地睁开眼睛。
青衫长袍男子站在塌前,颀长的身姿挺拔飒爽,轮廓俊朗深邃,浑身透露出一股清润的气息。
可他嘴角却勾出一抹极为不和谐的邪魅弧度,那双眸子游走在弦歌身上,挑逗味十足。
典型的纨绔子弟!
意识到自己此刻衣衫不整,弦歌立即沉了脸色,坐起身来,伸手拢了拢衣襟。
这几日锁玉轩除了她和两个丫头,并没有其他人来,加上难以忍受闷热的天气,她干脆穿上薄薄的纱衣。
夙玉庭暗自好笑,却听得弦歌突然道:“你是修离墨?”
夙玉庭一怔,她怎会问出这么奇怪的话?
难道她没见过琉玥王?
修离墨并没把弦歌失忆的事宣扬出去,只对外宣称公主要养病,将她困在锁玉轩。
是以夙玉庭并不知道她失忆之事。
眯眼将她细细打量一番,见她表情凝重,不似作假,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夙玉庭抿唇一笑,“公主说笑了,竟然认不得本王。”
夙玉庭乃西陵王嫡长子,他不学无术,整日花天酒地,流连烟花之地。
这几日一直宿在青楼,听闻府上来了一位公主,抱着玩玩的心态,他一大早就从美人帐下出来,赶回府中见见这位传说中颇得圣宠的公主。
谁知这位公主竟被囚禁在锁玉轩。
那琉玥王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下囚禁公主!
弦歌没留意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想着能进来这锁玉轩的,也就是琉玥王。
而他也自称本王,弦歌便认定了这人就是修离墨。
显然,她将夙玉庭进门问的第一句话抛在脑后了。
她还以为修离墨长了三头六臂呢,没想到竟是纨绔子弟一枚,浑身透露着痞子的气息,这真让她大失所望!
想到沐弦歌喜欢这样的人,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相貌自是上等,可她素来看重一个人的修养内涵,他这人,跟她想象中的不符。
“你为什么将我关在这里?”弦歌眼中毫不掩饰对这人的不喜。
夙玉庭不以为意,“你不是病了么,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本王怕别人打扰你,所以索性将你关了起来,那他们就没借口来打扰你了。”
弦歌轻嗤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别把我当傻子!这几日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要你马上放了我!”
“这个容易。”夙玉庭脱口而出,上前拉起弦歌的手,“我们这就出去,我带你去玩,就当是赔罪好了。”
可不是赔罪?
他好歹也是西陵世子,在自己的府邸上,他的客人竟然被人囚禁,而他却在助纣为虐,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弦歌闪身躲开,不悦地瞪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
“好好,我不碰。”他后退几步,暧昧地挤挤眼,“你快去换一身衣服,我去外边等你。”
弦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虽然清凉了点,但不至于暴露。
“当然,如果你想穿成这样出去,我非常开心。”夙玉庭无视她阴冷的目光,愉悦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