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坐在湖边弹琴。
他一袭白衣胜雪,黑发披肩散落,就这么随意盘膝坐在湖边缀着露珠野花的草地上,潇洒而自然。
日正午时,阳光灿灿,湖边的一切在日光照耀下都显得闪亮无比。男子悠然而坐,调好琴弦后,开始弹奏。
琴声袅袅,自迎湖面缓缓传开,时而珠落玉盘般清脆,时而小桥流水般婉转,心旷神怡,不能自已。
一阕终后,微风吹拂,周遭的梧桐树摇曳出“簌簌”的声响,有落叶随风飘落,掉在碧绿平镜的湖上荡漾起阵阵涟漪。
一曲再起,有飞鸟闻声寻觅过来,不久竟成群结队,绕为一圈,于湖中心飞翔不止。
“十年生死两茫茫,再思量,自难忘。”
他轻轻叹,悲凉之意穿透时光空间,一丝丝一缕缕,深入肺腑。
……
陈道又一次从那个古怪的梦中醒来,摸摸脸颊,满手冰凉湿润。
他不知自己到底在忧伤什么,也不知梦里的人在忧伤什么,在那个梦境里,所有的事物都清晰如实。看到那野花、梧桐树、碧湖以及飞翔的鸟,他的泪水总在不知不觉中淌出,泪流满脸。
床边的手机响起一阵清扬的纯音乐铃声,陈道起身察看,来电的是大学四年的舍友骆志深,因为体型显为肥胖,人称骆胖子。
骆胖子性情正直温和,为人厚道,做人处事都很不错,大学毕业后不少人都与他常有联系。前几天,他于班群上就商量说要举办一次大学同学聚会,陈道作为少有留在京华市工作的一员,想推脱也找不到好的借口。
最主要的是,那个她,可能会出现在这次的同学聚会上。
陈道一想到她,一向平和的心境不由荡起涟漪,连忙接通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响起骆胖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哎哎,陈道你现在在哪?”
陈道闻言,不由疑惑道:“在家,怎么?”
骆胖子有点气急败坏道:“你研究古董过头了吧,今天可是十八号啊,我们约好今天同学聚会的。”
骆胖子这么一说,陈道才反应过来,前几天定好的聚会时间,就是十八号,也就是今天的晚上。他看看挂在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转向下午五点整。
陈道还没说话,骆胖子那边已经急冲冲道:“你作为东道主之一,可是要早点来,聚会地点就在华南街道胜珠酒店302号包房。”
陈道应下后,骆胖子又是催促几句,才挂的电话。他揉揉鸟窝般乱糟糟的头发,觉得要洗个澡。
洗完澡后,神精气爽,仔细打扮一番,黑色头发细碎,剑眉插入双鬓,双眸深邃明亮,抿着薄唇有着自信飞扬的神色。
他右眼角下面有着一道浅浅的伤痕,却给整体清秀柔和的脸容平添一丝难言的魅力。
对于他而言,那是青春留下的痕迹。
大学毕业四年,第一次同学聚会。
他虽不喜闹腾,却不抗拒这样的旧友重逢,反而在答应后,内心还有着一股期待感。
在书桌上拿车钥匙时,他眼睛余光掠过桌面中央的一个锦绣盒子,这是他这几天一直忙着考古研究的物品。透明玻璃盖着的里面,是块类似于令牌模样的吊坠,只是又比普通的令牌小上好几倍。
吊坠精细地雕刻着龙凤环绕着九层塔的图案,通体晶莹剔透,他琢磨了好几天,愣是没把这个东西的来历弄清楚。
龙凤作为中国古代的吉祥神兽,自古以来就受人所崇尚供养。而九层塔和千年前的“血渭一号”大墓似乎有点渊源,它还有着另外一个“九层妖塔”的名称,传闻九层妖塔有沟通阴间死灵的能力。
影响他判断的主要因素是制造吊坠的材料,非玉非晶却温软透亮,连高科学仪器也没检测出其材质。
他打开封存的盒子,将令牌吊坠拿起,握在手心,似玉似冰的质感温暖而冰凉,这种奇异的感觉是互不相冲的。
鬼使神差下,陈道把这个令牌吊坠戴在脖子上,用衬衣遮住才出门。
华南街道作为京华市最繁华的步行街之一,离他家并不远,只是周末,车流的增多让他稍微耽误一点时间,开车到胜珠酒店的停车场时,已经接近下午六点。
胜珠酒店也算是高档场所,消费不菲,这点从停车场上的高档车就看出来,金迷酒醉的奢华感,让陈道感到有点不舒服。
在酒店停车场停好车位,他往楼上走时,背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他。
他回过头,一个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袅袅地走过来,时尚的玫瑰红的蕾丝长裙轻轻地摆动,她的肌肤胜雪,亮丽的长发高高抚起,扎成头髻,非常明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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