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清月幽成长的一幕一幕,在脑海回放。但往日那温馨的记忆,在此刻,却仿佛刮骨钢刀,锋利的令人恐惧。
此刻,心头最难以接受的,毫无疑问,是杨义天。
他一生沉迷武道,并未娶妻,也没有子嗣,在杨浩还没有出现的时候,清月幽就是他唯一女儿,是为唯一心血。
即便是她当年遇险,杨义天付出生命,都是在所不惜。
要知道,天下间,任意一个父母,对于孩子的爱,都是不求回报,都是无私的。
要问杨义天这几年苦不苦?
苦!
累不累?
累!
没有人能理解,一方巨擘,身受重伤,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没有人能理解,昔日狂傲掌门,要忍气吞声,竟被师弟欺辱。
更没有人理解,眼看着门派日落西山,面临灭门之灾,是什么心境。
但这一切,杨义天硬生生扛了下来,用那病怏怏的肩膀。
他只要想到,自己的伤,是为了自己女儿,就心满意足,没有哪怕一点点怨言。
清月幽出现之时,他心中狂喜。
昔日抚养的两名孤儿,杨浩自然不用多说,孝顺有加,修炼天赋,更是顶尖,小小年纪,就已经通灵境,而且还是五脉灵种,更关键的是,自己的伤,已经被杨浩治好。
而清月幽再度出现,一定是带着疗伤圣药,来报答自己。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欣慰!
心里能惦记着自己,是儿女,对每一个父母,最大的回报。
但今天,就在刚才。
清月幽竟然要炼化他的灵种。
他真的是想破脑袋,都万万想不到。
所以,这一刻,他无话可说,那漫天雨水,都化作了一柄柄寒铁利刃,肆意撕裂着自己身体。
不!
或许,心,比身体更痛。
“白!眼!狼!”
而杨浩,看着清月幽冰冷的身躯,早已双拳紧握,眼中恨意滔天,恨不断将其撕碎。
要问这几年,谁最了解杨义天。
杨浩绝对是第一人选,清月幽在杨义天心中的地位,他最是清楚。
按照常理,清月幽强势归来,绝对是回来报恩,为师傅治疗伤势。
谁又能想到,她竟然是……弑师!
大逆不道啊!
仅仅是为了一次突破,为了打破一次瓶颈,就要弑师。
几个呼吸过去,无数道目光,集中汇聚到了杨义天身上。
有担忧、有疑惑、有怜悯,当然也有幸灾乐祸。
“月幽,你在胡说什么,这种事情怎么能开玩笑!”
突然,凝固的气氛,被段枯打破。
事情发展到这里,即便是他,都感觉到了麻烦。
而且他心目中,是为杨义天而不值。
清月幽冷冰冰的声音,连他的心,也伤透了。
这还是灵赐门以前那个小姑娘吗?
陌生!
看着矗立在战台之上的清月幽,段枯只能感觉到一股冷冰冰的陌生。
“这位长者,先勿激动。我听月幽说过,杨掌门当年发出至强一击,是直接动用灵种攻击,但对方实力更强,才将他灵种击伤,以至于无法愈合……月幽,老师说的可对?”
张伦摆摆手,打断段枯话语,最后看着台上清月幽。
“老师说的没错,当年师傅灵种反噬,确实受了无法愈合的伤!”
清月幽目视前方,语气甚至都没有什么波动。
“在场有没有炼丹师?”
闻言,张伦转头,冲着人群问道。
瞬间,不少人的目光,便转移到了胡雅楠娇躯之上。
羚州城只有一处天鼎堂,在场大多都是二流势力高层,所以大部分也认识胡雅楠。
“前辈您好,小女现任天鼎堂掌柜。”
微微叹了口气,胡雅楠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对于清月幽的做法,胡雅楠打心眼里是不耻的。
这么一个实力恐怖的女子,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炼化伤病师傅的灵种,这种事情,和父母老迈,为了节省粮食,直接饿死二老,有什么区别?
禽兽都做不出来。
“年纪轻轻,便任职一城掌柜,想必也是天赋极高。老夫询问你一事可好?”
张伦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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