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 韩执目光微凝,审视着眼前这个女子,想来这些天属下作难,她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头,本就是轻弱难支,现在看来更是面容苍白;而自己这些年来金戈铁马,铁腕之下统领漠北,经过无数风浪,按理说这样一个女子的力量与自己相比应该是云泥之别,可却不知为何,他内心深处丝毫不敢轻视于她。
他双眉上挑,“姑娘慧眼识珠,神跎的价值可不低于一座御州城……”
她并未说话,却低首坚定一拜。
他想了想道:“好吧,只要你能够赢我。”
她眼波轻动,眼眸深处升腾起无以言说的欢快,嘴角漾出一抹难得笑容,语气十分诚恳,躬身一揖道:“多谢韩王。”
不多时已有人将神跎牵来,那日从城楼俯瞰,看的并不真切,此刻看着它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秦筝只觉仿若梦中。
神跎并不高大魁梧,但四肢修长,脊背格外挺立。上次听苏晋说韩执一向视它如宝,对它的养护应该算得上锦衣玉食,但它此刻却是精神不振的样子,几乎是垂着头一步步散步过来的,却在秦筝一靠近的那一刹那,腿蹄顿时轻便起来,双眼瞪得炯炯有神,牵马之人愣神之间,它已经急速奔向秦筝,靠近后轻轻一嗅,突然前蹄一扬,一声长鸣。
韩执心下说不好,正要叫人来制服神跎,却见它像一只乖觉的兔子般柔顺起来,转瞬间已经趴卧在地上,随时等着秦筝骑乘的样子。
韩执心下大惊,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神跎的这个样子,却见秦筝已经泰然坐了上去,神跎立刻前蹄奋起,一副要带着主人驰骋飞扬的样子。
两人来到阵前并骑而立,只见前方万马奔腾,尘土飞扬间,上万铁骑座下是清一色的彪悍黑马,万马劲蹄如骤雨袭来,中间几无空隙,密密匝匝犹如大雨倾盆之势。虽没有听到厮杀的声音,但秦筝可以清楚地见到兵器如林,寒光闪闪。要在这样的马阵中逆行而奔,无异于寻死。韩执侧过头,目光微有闪烁道:“姑娘不怕有去无回?”
她深吸一口气,眼睛只看向前方,“既然这是你我结盟的唯一方法,那我只有遵从。”
他道:“我已经吩咐下去,这场比试一定会公平公正,他们不会对我有意相让,也不会对你蓄意作难。”
“韩王为人当然不屑于行弊。”
两人都不再多言,大喝一声后,只见两匹马,一黑一白,飞扬而去。
“韩王谋划甚密,只不过不必亲自出手。”马阵对面中一人对赵甲子说道。
赵甲子心中也有隐忧,虽说韩执骑术在漠北堪称第一,逆驰也并非没有赌过,但此时此刻谁能有把握说他一定会安全归来呢?他想了想道:“不能让韩王白白犯险,我吩咐的弓箭手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在这边待命,只要那个使者活着走出来,立刻万箭齐发。”
赵甲子点了点头,“恩,虽然可能性很小,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那人犹豫道:“事后韩王会不会怪罪?”
赵甲子想起那幅画的题词,弦外有音的道:“洛王受禅故作三辞,咱们做下属的就是要揣摩上意,韩王迄今为止没有结盟之意,说明韩王雄图大志,做主子的不便名言,眼下咱们就为韩王杀使以立威。”
两人再看时,韩执与秦筝都已经深入层层马阵,只见一片尘土飞扬,内里情形却已经看不真切。
逆驰最险之处在于稍有不慎就会被撞落马下,踩成肉泥。冲出一条血路后又被下一波包抄,如此层层包围,难以突破。秦筝借助神跎的勇猛之势冲到一半,前阵见状疾速缩紧队列空隙,如一堵墙般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神跎猛地一抖头部,秦筝轻抚了一下,它立即收到命令,四蹄蹲下,积蓄力量,待那群兵士疾速靠拢而来时,猛地平空一跃,跳出一个包围圈,随即疾驰而奔,仅跑了几步,更多套着铁甲的战马涌上来,这次以方阵步步紧逼,眼看就要将她踏成肉泥,有那么一瞬间,秦筝觉得那些彪悍的黑马蹄子就在眼前,只要眨眼的功夫,就会被它们踏的灰飞烟灭,她守住最后一丝清明,深出手指向东北,神跎一声激昂嘶鸣,直挺挺冲着东北角冲去,以千鼎之力向前猛撞,一瞬间两边人仰马翻,一条血路让了出来。
果然是阵法的出口,只见神驼去势如风,马蹄之下,数十具战马和兵士的尸体血肉模糊。
一阵风雷中,只觉耳边铁蹄声如退潮般渐行渐远,神跎已经带着她冲到队尾,她抚摸着神跎已经被汗浸透的鬃毛,抬首间只见不远处韩...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