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到最中间的地方,看着下面,只见一个人披头散发,在阵前被十几个兵士押在中间,刚要抬头求饶,其中一个兵士立刻用长刀按在他的脖子上怒斥道:“不许动!”烈火熊熊,蒋戴只觉得后背发凉,这韩执来的太快,却果然留了弟弟一命来要挟自己,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想想那一母同胞的弟弟,真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的城下身首异处?
他咬了咬牙下令道:“传我命令,日出之前万不可出城,不管他们如何叫骂,都给我按兵不动,去!叫五百兵士守住粮草,别叫他们的火箭把粮草烧了。”
这几个时辰犹如龟爬般漫长,蒋戴听了城下兵士一晚上的叫骂,什么话难听他们就骂什么,时而听见弟弟的求饶声和哭喊声,那些声音在耳边不停环绕,到后来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哪句是真实的,哪句是虚幻的。
终于熬到了日出,城下的兵才安静下来,攻了一夜,他们已经疲惫不堪,蒋戴见时机已到,一声令下,地动山摇般的呐喊声从城门中传了出来,蒋戴骑在一批硕大的黑马之上,大喊道:“给我打开城门,兄弟们,冲啊!”
那厚重的城门吱呀一声大开,蒋戴高举白刀,千军万马厮杀过来,城外的兵久攻不破,已经累到只剩一二分力气,见对方势强,急忙飞窜逃命,四面八方散乱不堪,蒋戴一路杀红了眼,举着白刀左劈右砍,一路杀出,见到后方的白色营帐,大喊道:“兄弟们,那是他们的老营,随我去,将他们一锅端了!”
他率领部下直挺挺冲入了白色大营,可是冲进去才发现,那十几座大营辉煌气派,旌旗环绕,却唯独没有一个人影,蒋戴立刻头脑发怵,心中不禁直呼上当,待想领着大家赶紧撤退时,已经来不及,只见四周乱箭齐发,那黑箭如同下雨般密集刺来,身边到处都是哀嚎声和惨叫声,蒋戴绝望的意识到,御州城,丢了。
就在蒋戴中计之时,苏晋已经领着真正大军轻而易举攻破了城中的残兵老将,更重要的是,与御州呈犄角之势,御州城的另一处命根子——贵县,也被苏晋轻而易举收入囊中。
秦筝一袭黑衣,站在那尸横遍野,火光遍地的城楼之上,躬身一礼道:“恭喜王爷,入主御州。”
苏晋与之并立在高高的城楼之上,看着不远处还在厮杀的两军,那大营之中的漫天飞火时不时有飞灰扬了过来,秦筝看着那些飞灰道:“蒋戴本是个守城名将,一旦轻出,外面的战场不足应对。”
“那还要感激那个假蒋恒,他们兄弟当真情深,为弟者死守九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为御州守住最后一道屏障,为兄者据此险城,只要死守不出,只怕连韩执都攻不进来,却为了救弟而不得不冒险。”
秦筝细细看着那城墙,御州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它本是武帝下令所修,高大的城墙,固石堆砌,易守难攻,四周皆是峭壁,更有与它成犄角之势的贵县相护,如果不是蒋戴救弟心切,的确没有他法。
苏晋道:“没想到你训练的女子军精进神速,这次多亏她们了。”
秦筝笑笑看着远处的战局道:“她们已经正式被编为红衣军,随时听候王爷派遣。”
苏晋顿了顿,道:“来人!”
“在!”
“传我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活捉蒋戴!若有一处重伤,让副将军来请罪!”
秦筝以了然的目光看着他道:“王爷想用他?”
“不错,蒋戴镇守御州多年,在当地官员和百姓中颇有威望,要想真正统领御州,我需要这样的人。”
秦筝点了点头,“王爷真是胸宽四海,化敌为友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他无奈一笑,那笑容中夹杂着一丝苦涩,“如今我就只有这个资本了。”
她循循劝道:“王爷应当知道,君者,不需要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有一样,用人之道。天下之争,归根究底是人才之争,古往今来,才智之士犹如过江之鲫,可是能够访才、识才、用才的明主却累世难见。只要王爷有了量才而用的至高境界,那么脚下有路,身侧有人,登上顶峰就是迟早的事。”
苏晋看向远方,“蒋戴是个一根筋,眼下我也无完全把握,尽力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