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每日来我家偷宝石的小贼?”
沈钰正奋力地扣着镶在鸟笼上的保守,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吓得立刻往外飞去。
温承兴一直以为是家中的家仆起了歹心才夜夜来这偷东西的,叫了几个信得过的仆人一起来捉贼,谁知道偷东西的竟然是只鸟,在一群人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沈钰逃离了温家。
世人都爱宝石,所以都护着它,更有人恨不得天天抱着它睡,沈钰的运气不太好,自从离开了温家,她就再也没有找到过一枚。
看着窝里大大小小十几颗宝石,沈钰叹气,秋末就快到了,她马上就要飞往南晋以南了,也不知道够不够今年的量,那沈大裁缝真是越来越抠门儿了,一厘的清皎绸都要算的一清二楚,而且听说今年的价格又涨了点,这可恶的吸血鬼什么时候能对她好点儿,真是爱财如命。
用喙理了理身上的羽衣,现又掉了几根羽毛,沈钰有些欲哭无泪,如果今年没有足够多的宝石去换新的羽衣,怕是会在迁徙的途中就会冻死。
距离上次逃出温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沈钰偷偷摸摸地再次来到温家,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温家的那位公子定是不会再待在屋中等着她了。
看着重新被镶上宝石的鸟笼,沈钰咽下喙里的吐沫,要不是她修为不够,哪儿会费那么大力气每天来扣一颗,扣一颗的,扣的她喙都疼死了。
飞身到鸟笼上,沈钰的身子很是轻巧,落在笼子上笼子也只是轻微地晃了晃,可谁知这一晃便出事了。
温承兴看着被困在网里挣扎不停的燕子,站在一旁啧啧称赞,“我看你这燕子还真是聪明,还知道停两天再来,可惜了,我也不笨,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你来投。”
一把抓住还在扑腾的燕子,夜里的可视度本来就低,可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还是将燕子背上秃了一小片的皮肤暴露了出来。
“哟,还是只爱宝石的病鸟,怎么?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想给自己多搞点钱办个盛世'葬礼'?”
见温承兴口不择言,沈钰气的用喙用力地啄了他的手背,沈钰的喙可是想当了不得的,要知道,她连镶在笼子上的宝石都能扣下来,这力道,自然不是温承兴这个**凡胎可以承受的。
“嘶,你这病鸟也真是厉害,寻常的鸟都没你生着病这么凶狠,去,重新找个笼子来,我倒要看看,这鸟还有什么本事。”
温承兴把沈钰连着网都交给下人,自己走出屋子,往自己房间走去,才刚走到一半,突然转头对着偷偷在他身后打哈欠的家丁道,“对了,吩咐他们重新做个更坚固的笼子,最好用金子打一个,别等到时候她再用那张利嘴给那些普通的笼子咬开咯。”
说完就转身回房,这大半夜的,为了抓这只鸟可废了他不少心思,不过这鸟真要比他养的鹦鹉八哥聪明许多,它居然还懂得揣测人心,知道时间久了他就会放下心来,故而等了半个月才再次出手,等明天,他就把它带出去,给那些老是与他炫耀自家鸟如何聪明的鸟友好好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聪明。
这般想着,温承兴带着笑入睡,不知那边的沈钰已经愁坏了心。
都怪自己不好,要是像其他燕子那样挑几件普通的羽衣就好了,偏偏自己好面子,硬是要穿清皎绸织的,这下好了,家族马上就要迁徙至南方了,自己却被关在了这一方小牢笼里。
沈钰躺在鸟笼里装死装了半天,才觉现在还是半夜,哪儿会有人注意到她'死了',翻过身重新站起来,回忆起以往,其实在家族中甚至是族外追求她的有如过江之鲫,可每回他们听到她每年都会换一件清皎绸就会放弃,清皎绸太贵了,他们平时都忙着唱歌捉虫子,哪儿有那么多时间与她一起寻宝石,到最后,就连见到她,那些燕子都会飞的远远的。
不然以后就穿普通的羽衣?沈钰用小脑袋撞着鸟笼上的栏杆,不行啊,也不知道清平绸是用什么料子织成的,她也因为清皎绸太贵试穿过好多次清平绸,可每次穿了就会生一场大病,次次都差点夺了她的鸟命。
沈钰这动作就像人似得,得亏温承兴没看到,若是被他看到了,指不定就乐成了个疯子,任谁用几颗漂亮的石头换来了一个天价之宝,都会高兴坏的。
……
“喂,你们说这鸟是不是吓傻了,怎么几天不吃不喝还一动不动的,是不是死了?”温承兴用筷子戳戳沈钰的身体,现她还是躺在哪儿闭着眼,动也不动。
“少爷,她还活着,你看她肚子还在起伏呢。”
沈钰一直躺在鸟笼里,虽然自己也有几分修为,但几天的不吃不喝让她有些脑袋晕,更何况再过两天就到初冬了,天气冷的要死,再加上羽衣上的羽毛掉的更多了,每到晚上她就只能不停地蹦,至少让自己暖和些。
终于忍受不了总对她'动手动脚'的温承兴,沈钰翻个身,磕磕碰碰地站了起来。
正当温承兴兴奋的时候,沈钰口吐人言吓跑了房内所有家丁。
“傻子。”这是沈钰说的第一句人话,是从温承兴那儿学来的,在她装死的这两天温承兴总是在她面前敲家丁的头,一直骂他们傻子。
温承兴睁大双眼,被吓得从凳子上直接掉到地下,鹦鹉学舌他是知道的,可燕子也能说话,他暂时有些接受不了。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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