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忧心总是无处不在。虽然她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对于未来的道路,那种从一开始就没有消失过的迷茫,再次在她的心头徘徊。
“会的。”秦朗笑说,“只有在阿海身旁,你的脸上才会浮现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陆晓岚无言以对,默默地把剩下的甜点吃完。晚饭过后,她提出回公寓收拾行李离开。秦朗并没有反对,也没有送她回去。
“我怕自己会舍不得。”分别之际,秦朗站在靠近礁石的停车场上,高大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伤感。“很抱歉不能送你回去。”
陆晓岚伸手梳理随风而飘的长发,海水的咸味让她的心情舒畅。“那么,我走了…钥匙我会放在公寓门口的地毯下面。”
这个习惯,是从秦海身上学会的。在与秦朗同居的这段日子,她每天离开的时候都习惯性地把钥匙放在门口的地毯上。没有理由,只因成了习惯。
秦岚背对着陆晓岚,随意地挥了挥手,没有继续说话。直到高跟鞋的声音被海风淹没,他才往礁石的方向走去,迎风站立在黑夜中,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钻石戒指。
这枚戒指刻着一个大写的“l”字,代表陆晓岚的“岚”。在这家著名的首饰店里,每个男人一辈子只能订做一枚钻戒,寓意此生唯一。
此生唯一,陆晓岚你是我这辈子遇过最美好的女子。
即使被拒绝了,秦朗还是强颜欢笑,假装大方地祝福她。只有他听到,心里滴血的声音。
海风很冷,钻入了他的心底。他紧紧地握着戒指,就像花光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把手中的戒指往海水里抛去。
“再见了,小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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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晓岚原计划从秦朗的公寓搬走,还要辞掉实习生的工作。可是秦朗多次挽留,她最终只是暂时搬回宿舍,直到实习期结束才离开。
不知不觉间,秦海已经离开海市一个多月了。陆晓岚每次想他的时候,都会重复拨打那串熟悉的号码。虽然由此至终对方都显示关机,可是她习惯了这种等待,在每晚睡觉前都要重复拨打十几遍才罢休。
想起临别前秦海一番语重心长的说话,她就会感到心慌意乱。他这次去泰国,会有危险吗?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和倍受折磨的,陆晓岚空闲的时候,总会独自一人到那棵老榕树下待着。
那是秦海提及的老地方,是位于几栋旧公寓中的老榕树。人去楼空的小区让人有种萧条的感觉,彷佛两人曾经生活在一起的气息,都已经随着时间慢慢变淡。
沿着幽暗的楼梯往顶层的旧公寓走去,陆晓岚习惯性地弯身掀起门口的地毯摸钥匙。让她感到暖心的是,钥匙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在等她的再次归来。
大概很久没有人居住,屋里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灰尘。所有的摆设都没有改变,甚至连洗手间里,属于她浅黄色的毛巾和牙刷,依旧静静地挂在架子上。
卧室并没有关窗,微风把窗帘轻轻吹起。床头的小桌子上,还放着秦海留下来的香烟和打火机。陆晓岚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望着缕缕烟雾心情变得恍惚起来。
她吸了一小口,感觉烟雾顺着气管进入了肺部,慢慢呼出的全是对秦海的思念。熟悉的香烟味,很快让她找回了分开数月的亲和感。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男人,悄然无声地住进了你的心房,怎么努力遗忘,始终伫立在心尖上,时刻撩.拨你的神经。
“秦海…”陆晓岚纤细的手指夹着香烟,却没有继续抽下去。燃尽的烟灰缓慢地飘落在窗台上,那棵枯萎的向日葵花盆里,堆满了棕色的烟蒂。也许曾经的秦海,也像自己这样站在窗台前抽烟,用寂寞化解心中的思念。
思绪漂浮之际,陆晓岚感到口袋里的电话在不断震动。划开屏幕一看,发现来自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陆晓岚把剩余的半截香烟捏灭在枯萎的花盆里,却发现电话的那头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半响,那头才传来一把低沉而嘶哑的女声,“小岚,是我。”
陆晓岚几乎屏住了呼吸,双手紧紧地握着电话,“小英?你醒过来了?”
“嗯,我想见你,现在有空吗?”赵小英的声音听起来很担忧,故意压低声音提醒说,“一个人过来,现在。”
陆晓岚与赵小英认识数月,从没听过对方的语气这么严肃,不经思考地回应说,“好,我马上过来。”
医院病房。
赵小英当日手术过后一直昏迷不醒,很快就在赵妈妈的强烈要求下,被安排到普通病房。陆晓岚曾经到医院看过她几次,赵妈妈也因为她的昏迷不醒而悲伤欲绝。
后来陆晓岚忙于实习,偶尔给找妈妈打电话关心她的病情,就一直再没有来过医院。所以今天接到她的电话,惊讶之余又觉得满心疑惑。
可是眼前的赵小英依旧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气息尚好,却一点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陆晓岚心生疑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仔细打量她安静的脸容,轻声呼唤道,“小英,我来了。”
“她还没醒过来。”病房门口传来护士温柔的声线,陆晓岚抬头望过去,尴尬地笑说,“是吗?我以为她醒过来了。”
护士循例走到赵小英的身旁,做了一番常规检查,然后仔细做了记录。“她的情况上周开始已经趋于稳定,各项数据都不错,就连医生也觉得奇怪,怎么还没醒过来。”
听到这里,陆晓岚越来越感到疑惑,回头再次仔细打量躺在床上的赵小英,觉得一小时前接到的电话让她感到心寒而可怕。
她很确定来自陌生号码的声音,是赵小英的没错,可是护士怎么说她还没醒过来呢?
难道…有人冒她的名义给自己打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