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这一幕被很多报纸喜闻乐见地登在了首页上。
居铭丰看到之后,几乎差点气疯了,把报纸撕得七零八碎,几乎失去理智地对着林舒怒吼:“凭什么!?你根本不欠她的!”
林舒冷笑:“她觉得我欠她。”然后停顿了一下,又用一种平静到几乎诡异的语调说道,“……又或者现在围在星泽门外的那些人,在网上谴责和指责我们的那些人,他们都觉得我们欠了他们……欠了他们……欠了这个社会一个公正……”
居铭丰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舒说道:“他们不相信我们说的任何话,或者,不想去相信。”
而这还不是最令人觉得心焦的。
审判结束之后,王秋茵在杨北的怂恿下再次上诉,状告梁季闻蓄意谋杀,同时联系各大媒体,指责梁家罔顾法律,仗着权势包庇罪犯。梁家的声望,甚至所在派系的声望都因为这件事情而大受打击。
梁大舅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在此同时,杨北背后的派系也开始发挥能量,双方僵持不下。梁大舅身边的不少人都已经对梁家产生了不满,甚至梁大舅自己也产生了动摇。
两兄弟的通话之中,梁大舅甚至隐晦地试探了梁二舅,示意他应该学着放弃了。
“……这场官司如果继续打下去,我们家以后的处境恐怕会非常艰难,直接被排挤出决策中心都是有可能的……”
梁二舅只说了一句:“哥……那是我儿子。我唯一的儿子。”
梁大舅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尽我们所能吧。总归是人更加重要。”
梁家在这次事件之中变得摇摇欲坠,同僚对他们已经产生了意见,并不肯全力相助,甚至觉得他们的行为极为不理智。而另一边,周派却是集结了全力对他们进行打击。
梁季闻在拘留所呆了很多天,并不知道外界的变化,直到他想法设法说服了警员,让他可以看一些报纸书籍。
所以下次林舒来探访时,他就直接开口问道:“大伯是不是被打压得很厉害。”
林舒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顿时愣住,半天才说道:“似乎是。”
梁季闻说道:“是我的错。本来姓周的那边已经快要被赶出燕京了。只要他被赶出燕京,人事改革的阻力就会小很多。我们现在的政府机构的情况已经是很危险了,大量的税金花在不能创造实际价值的人事上,政府机构已经僵硬得不得了,更不要说各个光吃饭不干活的国企部门……”
林舒叹气:“你都这种情况了,这种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梁季闻苦笑道:“不能不想啊。再不想,我大概就没有机会了。”
林舒惊了一下,然后才斥责道:“乱说什么。”
梁季闻却知道自己并不是在乱说。他问道:“现在外面的舆论应该对我们很不利吧?”
林舒想了想,还是跟梁季闻说了大致的情况。
梁季闻想了想,十分肯定地说道:“一定有人在里面兴风作浪。”
林舒说道:“很明显了。”
“但是现在你我都没有办法对付。”
林舒没有说话。
梁季闻却不在乎他没有回答,只是说道:“舆论一旦形成风潮,想要扭转就困难了。似乎是从网络发展起来国内就形成了这样的风气,证据不足,舆论来凑。要是方向是对的也就算了,最后结果好歹是正义的。但是要是方向不对,造成的结果就非常可怕了……这些年来,这种事也实在不少了,但是却几乎没有几个人汲取教训,反省过错误。也是……他们哪有这种脑子?”
林舒烦躁:“你不要说得这么事不关己好吗?”
梁季闻说道:“我要跟你说其它的怕你不愿意听。”
林舒:“说!”
梁季闻说道:“你们想要逆转现在的局势,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在这些人达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之前,他们是听不进任何解释和辩解的。想必现在不管我们拿出什么证据,在他们看来都是欺骗和狡辩。”
林舒说道:“你别说丧气话。”
梁季闻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不是说丧气话,我只是说实话。小舒,我觉得你一向是个有勇气面对现实的人,所以这次也面对现实吧。”
林舒却有点焦躁起来,眼里甚至带上了泪光:“这件事如果你真的做了也就算了!可是你根本没有杀他不是吗!?那就是个意外——”
梁季闻却伸手握住了林舒的手:“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
然后他再一次说道:“接下来的官司只会越来越艰难,你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舆论这个巨兽,它每次达不到目的,就会再一次膨胀,直到达成目标为止。它包含了太多阶级,太多群体,太多层次,所以它是不存在理智或者统一的思想这种东西的。与它对抗,我们只有一败涂地。而如果放任它膨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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