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0日这晚是希塔洛斯使团在其下榻的宾馆举行告别舞会的日子,按照安排,玛格丽特女王和宰相大人都会出席。因此,卡乌内斯库的名流们早几日都为能够得到这次舞会的一张请柬而奔波忙碌。甚至是一些小市民也幻想着能够得到请柬,说不定就能就此一步踏入上流社会。这样的舞会总是能够成就一些风liu韵事的,英俊的小伙子能够找到一个称心而又有势力的情妇;而年轻貌美的女士们也有机会获得一个多情又多金的情人。
由此产生的附加效应是:卡乌内斯库的各家裁缝生意大好,预约一直从5日排到了10日下午5点,各种人都在裁缝铺中订制晚礼服。尤其是女士的连衣裙,各家裁缝的工作日程都排得非常紧,许多本来不会让学徒帮忙的活也不得不让学徒提前实践起来。
索格兰德由于得到舞会的消息本来就晚,所以当他决定好挑哪家裁缝的时候,被人告知:我们的工作已经排满了,实在是抽不出人手,恕难为您在舞会之前赶制出这套裙子来。索格兰德当时希望能够加钱来解决问题,可惜就靠他那点微薄的薪水喊起价来实在没有什么底气。就在宰相大人无奈地决定另去别处碰碰运气的时候,裁缝店的老板叫住了他,说:“先生如果实在需要,我这里只有个刚刚学了不到3个月的新学徒,就让他试试吧?”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这样吧,我派人明天中午来取。”索格兰德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反正最糟糕的结果不过是让琴娜穿军礼服去,然后自己被女王陛下联合其他人狠狠地整过年底而已。
而当法伦西的宰相大人前脚刚离开,后脚踏进店门的老板侄子就注意到了刚离开的客人。
“叔叔,刚才那位也是来订衣服的吗?”裁缝的侄子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问道。
“是啊,这些天忙得不得了,我只好让新来的学徒来给他做了,不知道效果如何?”
“什么!?叔叔,您疯了吧!”侄子差点被水呛到,大喊起来。
“你干什么呢,这么大声。”老裁缝抚了抚胸口,差点被侄子吓死。
“啊,对不起,您知道刚才那位先生是谁吗?”
“是谁?是朝廷里的大官吗?这也不希奇啊,我这里就有好几位在朝中供职的客户。再说就他那个年纪能够做到多大的官职呢?”老裁缝不以为然地说道。
“您那几位客户和他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侄子用有些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叔叔。
“你说的难道是……”老裁缝发动里自己的想像力。
“他是当朝宰相——索格兰德·琉斯大人啊,我在宾馆当差的时候好几次清清楚楚地看见过他,甚至有一次还和他聊上了几句。琉斯大人平时没什么架子,不认识他的人根本不会觉得他是什么大人物。当时,我也以为他是新来的馆员才和他聊上的。”
“那,喂,给我把刚才那位先生订制的裙子的规格拿来给我看,我亲自给宰相大人服务。”老裁缝对着负责记录客人要求的学徒急切地喊道。
“叔叔,您看,这次侄子我给您帮了大忙了吧。”
“当然,要不是你提前给我报信,我也不会比别家早有准备。今天不是你提醒,我又要得罪一个重要的客人了。放心,这月底结帐时,叔叔不会忘记你那份的,多谢了。”
“要说谢,叔叔您还是替宰相大人好好地赶这份活吧,要不是琉斯大人,我可也没有机会去接触到那些圈子啊。果然琉斯家的大人们始终是替我们这些纳西比斯人的后裔着想的。”
接下来的一切就比较顺利了,当天傍晚,十三军团的驻地门口停下了一辆外观颇为豪华的马车,车夫也穿戴整齐。
“我是琉斯大人派到这里来接琴娜·兰芳特小姐的,不知道小姐准备好了没有?”车夫毕恭毕敬地向驻地门口的卫兵询问道。卫兵不知所措地看着车夫,随后只能去找个军官来处理这件事,谢天谢地,修云斯顿就在附近。
“您有什么事可以对我说。”修云斯顿一本正经地对车夫说道,对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啊,对了,还有这个盒子请你务必交给兰芳特小姐。”车夫从车上取下一个大盒子。
“我知道了,请您在这里等一会罢。”修云斯顿接过盒子。
约摸一刻种后,车夫就吃惊地看到一群军人聚集在了门口,对着他和马车上下打量着,还在那里评头论足、窃窃私语。
“宰相大人的品味还不差嘛,这辆马车外表装修得不错。”
“恩,那车夫也长得不难看,我本来以为琉斯大人会亲自赶车过来的。”
“那车夫不会是被宰相大人从禁卫军里抓来的吧,我觉得他会这么做的。”
“人可能不是,不过那两匹马就难说了。”
以上无责任评说自然是出自13军团新嫩军官五人组之口了。
随后,又是一阵骚动,围观的军士们自觉地在正中间让开一条道来。已经被这群八卦的军官们搞得浑身不自在的车夫立刻端正了自己的仪容,准备迎接他今晚所要效劳的对象。
琴娜提着裙子,款款地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大家平时都见惯了军团长大人那英姿飒爽的样子,突然看了晚妆版的琴娜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连习惯性的口哨声都没有了,现场真是静得有些不像样子。
琴娜今天得到的晚礼服是一件墨绿色的连衣裙,剪裁非常得体,领口的蕾丝花边把她那匀称漂亮的锁骨衬托得非常完美,或许应该说有些许性感吧。
“我原本以为琉斯大人只能提供鲜花做装饰的,没想到他这次花了大手笔了。”
伊斯帕尔提到的是琴娜的首饰,的确是出人意料。就连琴娜本来也对这套晚礼服不抱什么幻想的,她根本就没想过要索格兰德帮她花这笔钱。一方面是琴娜的性情所致;另一方面是据她所知,要置办一套相当的行头索格兰德不贪污受贿是很难做到的。所以,当修云斯顿捧着盒子进来时,13军团的军团长大人已经把自己那套精致的军礼服穿戴整齐了。而修云斯顿带来的盒子里,除了礼服,还有从额饰到项链,从手镯到戒指的首饰一应俱全。虽然全套都只是配了一些廉价的诸如猫眼石一类的宝石,但格调非常高,宝石的搭配也很有心思,主要材料白银的色泽也和琴娜的气质非常协调。
看着琴娜接近马车,有些看出神的车夫立刻从迷乱中清醒过来,照着自己的职责替眼前的小姐打开车门。
“琉斯大人没有一起来吗?”琴娜在车边立住问道。
“啊,没有,我的小姐,他说他一件非常重要的公事要谈,随后会自己去舞会。”车夫显得非常地殷勤。
“哦,那没什么,这倒是符合他的一贯风格。”琴娜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
“哦,我要提醒一下小姐,车里面还有些小惊喜。”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琴娜笑着跨上了马车的小阶梯。
琴娜提起裙边使自己和衣服完全进入车厢后,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束非常娇艳的玫瑰,整整一束,太令人吃惊了。要是换成别的女孩一定会当场感动得哭出来吧,琴娜从容地将花束捧起来,闻着玫瑰特有的芬芳,琴娜笑了起来。如果说昨天在军营里是为了支持索格兰德的原则而妥协的话,此时此刻她是真地从一个恋爱中女性的角度放过了索格兰德对她的冒犯。(注:肯定有人会问一束玫瑰就会让人哭,你脑子锈逗了吧。但我要告诉各位,现在的大朵重瓣玫瑰是和中国的牡丹和月季杂交后才有的,在此之前,欧洲的玫瑰花花朵小得可怜,而且非常容易夭折。在当时,那么大一束玫瑰真的很难得,收集齐这么一束,估计某人把腿都跑断了吧。顺便说一句,欧洲与中国相比,很晚才知道要给植物选种培养,牡丹不是天然就这么漂亮的。)
而与此同时,大出血了一次的宰相大人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见客人——马奇·兰迪尔校官和杰恩·贝塔校官,因为上次在那维的杰出表现,这两位都得到了升职。
“两位请坐吧。”索格兰德将早就准备好的茶水推到两人面前,“这是陛下亲自采的车前子,你们也尝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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