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今天大概是五月以来比较糟糕的一天。”当晚禁卫军的耶夫特将官和同僚在酒馆喝酒时这么说道。
当天上午,安塔拉斯王子在接收了宾馆房间的钥匙后,让仆人为他整理房间,把自己的行李搬进屋子。当他处理完自己的事后,看着离约定的午餐时间尚早,于是决定去他王嫂的房间,希望能够从那里知道更多关于目前他们身处的国家的事情。
“安塔拉斯殿下。”拉可秀的女官长向朝她这边走来的年轻王子行礼。
“呃……王嫂在吗?”安塔拉斯被对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亲王妃殿下去沐浴了,估计要到中午前再回来吧。殿下嘱咐,如果您觉得无聊,可以请这里的馆员带您四处转转。听说这里是原宰相的府邸,园林保留了不少纳西比斯时期的风格。”女官长热心地向王子建议道。
“看来也就只好如此了。”安塔拉斯颇有些失望,不过卡尼特斯曾经告戒过他:不要去打扰沐浴和化妆中的女士。
“那么,需要我陪伴您吗,殿下?”
“呃……不必了,我自己找个馆员陪我吧。”安塔拉斯尴尬地笑着退走。
“那么请您小心了。”女官长恭送着王子离开。
“耶夫特,快!你不是说这是近路吗?”
“陛下,虽然这里是近路,但是你也不能翻墙走啊。”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恩,看来老师逼着我学几何学还是有点作用的。”不错,目前这个完全不顾禁卫军副统领劝戒的少女就是法伦西的女王陛下。
“哇啊,陛下,看来这是哪户大贵族家的房子,完了,完了,闯祸了。”
“什么大贵族啊,在法伦西还能有谁比我大吗?”
“说来这倒也是。”
“好了,快走吧。琉斯卿估计现在把整个王宫都翻过来一遍了,好像他有说过今天中午的午餐要和什么重要人物一起吃。”
“是和希塔洛斯的王子一起吃吧。”耶夫特在一边汗颜道,真是没有责任心的女王啊。
“啊,对了,是和那个色狼国的王子一起吃饭。那得抓紧了。”玛格丽特挎着一个大篮子,飞快地奔跑起来。
“陛下,等一下,您这样很容易出危险的……”耶夫特挂好自己的配剑急忙追了上去。
安塔拉斯在离开拉可秀的房间后,好容易找到了一个馆员给自己领路。年轻的馆员是个纳西比斯破落小贵族的后裔,像他这样出生的人在王都卡乌内斯库zhan有相当的成分。本来当撒纳丁反叛时,这一阶层曾经燃起过他们那不多的热情,希望自己的社会地位有所改善。不过,很是可惜,叛乱被非常快地平息了。
就当他们对重新回到王都的法伦西人不抱什么希望时,索格兰德实行了一系列在他们看来是有利于纳西比斯人的政策。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向社会各界公开招募一批各类为政府服务的基层人员,以弥补叛乱后的政治清洗以及战乱中的人员损失。对于这一点,索格兰德是秉持着绝对公正、公开、公平的原则,但是相对来说能够受到更好家庭教育的纳西比斯人怎么也要比多数说不上一句大陆公语的法伦西人要强得多。于是乎,法伦西的政府机构里一下子多了许多纳西比斯人的身影。虽然当一个小公务员的薪水微薄,但毕竟使纳西比斯人感到他们在这样重要的社会工作面前没有受到任何歧视,甚至还占了些许便宜,那么对撒纳丁失败的一星半点的同情也就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此时,馆员正在给安塔拉斯王子介绍一些关于纳西比斯时期园林艺术的知识,他们正好走到一处以树篱围成的简易迷宫边上。安塔拉斯本来想试着玩玩这个迷宫的,不过馆员建议他还是等到晚饭后再来,虽说是个简易迷宫,但要独自尝试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啊,王子殿下,我们拐个晚再到前面去看看吧。”
“好的,是朝左转吗?”走在前头的王子问道。
“对,沿着树篱朝左转。”
“哎呀!”在后面馆员突然听到一个少女的呼叫声,然后就是“砰”的一声,显然是某两个生物体互相以高速接触后的声响。
“啊,好疼啊。”安塔拉斯王子不禁地用希塔洛斯语喊起来。
“啊呀呀,陛下,我叫你不要用跑的吧,现在似乎撞上一个外国人了。”
馆员刚跑到王子边上就听见了“陛下”一词,立刻向另外一方望去。虽然眼前坐在地上的少女穿得是普通的粗布裙子,但是那漂亮的暗金色麻花辫、明亮妩媚的水蓝色眸子,以及他身后男子的那把禁卫军制式剑,都准确地表明了她的身份。
“陛……”馆员刚要喊出来,被耶夫特一个禁声、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给吓住了。
“啊!我一早上的辛苦劳动啊!”玛格丽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创伤,而且也忘记,造成这次事故她应该付主要责任。
“啊,对不起,对不起。”安塔拉斯看着眼前的少女心疼地望着撒了一地的某种植物的样子,虽然听不懂对方的法伦西语,但这个老实的孩子不自觉地就用大陆公语向对方道歉起来。
耶夫特看了看馆员的脸色,大致已经猜到了眼前陌生的少年是何许人物了。不过我们可爱的女王陛下显然没有注意到,既然对方已经开口道歉,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骑到对方头上的机会。于是,玛格丽特用大陆公语厉声喝道:“那你还不快帮我收拾!哎哟,疼死我了。”
“是,是。”安塔拉斯被对方的气势所迫,再加上兰尔德纳家一向以“不忤逆美丽女士的意愿”为家族的座右铭之一,希塔洛斯的小王子立刻为对方收拾起来。
“这些是什么东西啊?”安塔拉斯很好奇,为什么对方为了一些看似草药的东西向他大发雷霆。
“啊,你是个大少爷吧,连车前草都不认识?”玛格丽特略带鄙夷地说道。
“车前草?它是用来治病的吗?”
“不是,不是,它可以用来煮茶喝,特别适合在夏天饮用。”
“你似乎知道不少呢,你一个人需要这么多车前草吗?”安塔拉斯把收拾好的篮子递过去。
“这都是我的老师教的,这是我给他采的。”玛格丽特得意道。
“陛下,”耶夫特用法伦西语和女王耳语道,“我们赶快走吧,否则琉斯大人真要着急了。”他可不想让眼前的尊贵客人有足够的时间把自家女王给认清楚,否则“法伦西的女王穿着粗布裙子在外面疯跑”的话传出去是够丢脸的,而且自己估计也会被因此而恼羞成怒的宰相大人踢到阿卑尔山脉去挖矿。
“啊,对了,”本来还想再聊会以显示自己知识丰富的玛格丽特马上从对方手中夺过篮子,“再见了,这位大少爷。”
“喂,我说等等,真是精力充沛的女孩啊。”耶夫特摇头望着玛格丽特已经蹦出了几步远。“呃……真是对不起了。”他用自己蹩脚的大陆公语向安塔拉斯王子鞠躬道歉,“再见。”
看着女王和她的护卫走远,被晾在一边的馆员才想到问候王子:“安塔拉斯殿下,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没有,”王子收回了望向少女消失的方向的目光,“我没事。”
等两人向前走了几步,安塔拉斯又突然回过头来问:“尊敬的先生,您认识刚才的那个女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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