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姚可清当着姚崇明的面称他为二叔后,朱氏便按照姚可清的交代找来工匠将长房的院子从侯府里隔开,另开了园子门,不从侯府进出了,连侯府的月例也不领了,朱氏便用自己微薄的嫁妆供应长房的开销,因姚启光的病要用许多名贵的药材养着,所以朱氏的嫁妆便不够用了,不得已裁减了家中许多世仆,有的下人不服,竟闹到了衙门里去。
这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长乡侯府一堂堂侯府竟然将伺候了几十年的仆人都打发了,这是得穷到了什么地步?
恰在此时,一位回京的巡防御史递了折子到御前,说的也是这长乡侯府的事。
耀帝才看完折子,德安公子便上前低声禀告,“余贵妃求见!”
耀帝合上折子,抬眼,有锐利的神色闪过,“宣!”
“皇上万福金安!”余贵妃跪拜施礼。
“平身!德安,给贵妃看座!”
“谢皇上!”余贵妃在德安公公搬来的椅子上坐了。
“贵妃来所为何事?”耀帝又拿了一本奏章一边翻开看一边问道。
“臣妾是为历王来的!”余贵妃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上布满了愁容,“自历王妃没了,历王一直郁郁寡欢,臣妾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就盼着能早日给另娶一位王妃,也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对比于余贵妃的一片慈母心肠,耀帝这个父亲就冷静理智多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耽于儿女私情?身为皇子,肩负着匡扶天下的重任,当心系天下,为了一己私情就置家国大业于不顾,朕没这样窝囊的儿子!”
耀帝最后一句话说的重了,余贵妃吓得腿一软,就顺着椅子滑下来跪倒了,辩解道,“历王并没因此耽搁公务,只是臣妾这个做母亲的心疼儿子形单影只的,忒大的年纪了,也无一男半女承欢膝下,忍不住为他的婚姻一事焦虑!还请皇上谅解臣妾的一片苦心!”
余贵妃是来求耀帝为历王赐婚,只是耀帝沉默了片刻并没立即答应,“历王妃才去了不过月余,尸骨未寒,历王就要另侧新妃,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怎么也要过个一两年再说!”
耀帝虽没拒绝,却也没答应,余贵妃微微权衡了片刻还是坚持道,“习俗虽是如此,只是如今历王府里的四个侧妃俱是身出名门,若是不早日定下下一任历王妃的人选,难保她们不会生出不该生的心思来!”
余贵妃说的含蓄,并没说破侧妃们不该生的心思究竟是什么心思,只是耀帝也明白了一二,民间尚无妾室扶正的风气,皇室更不能带头做出这种事情了,态度便松了几分,“当初定下她们为侧妃乃是因她们的品性才德不足以肩负起王妃之位,并不是因为她们的出身,贵妃要严加管束,多加教导,以防生出事端!”
“是,臣妾遵旨!”余贵妃应了,又道,“臣妾人在宫内,历王府远来宫外,臣妾能管的也有限,管个一年半载的也还罢,长此下去却是不能的,还是赶紧给历王另立一个正妃,她们也就安分了!”
余贵妃如此坚持立刻立下新的历王妃,耀帝不由好奇她究竟是看上了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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