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四夫人能母子平安,但一切以二爷为重。”她敛回目光,望向天际上又一道惊电划过,在轰隆的炸雷声中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地不可思议道:“若守不住,就让四夫人去罢。”
轻呼呼几若不闻的一句话,却犹如一个惊天霹雳重重砸下,赵虎连同周煜双双抬头,目光愕然。
见状,孔颜扯了扯嘴唇,似有无奈,下一刻却目光灼灼地看着周煜赵虎二人,一字一顿的掷地有声道:“我与四夫人虽然是同父姐妹,但我更是河西节度使魏康之妻。”
——天佑的生身母亲!
孔颜在心里默然补充道。
说完,知道多少以解他们不曾表露的不满,孔颜不欲多言,将披风后的兜帽往头上一戴,举办跨出门槛,径直朝大雨倾盆的庭院而去。
英子眼疾手快,当下拾起立在门边的雨伞就要撑开追上,却不想早有一把是她手中雨伞一倍大的伞撑了开来。
赵虎立在一旁解释道:“雨势太大,普通雨伞难以挡雨,特让我从营中带出这把雨伞,不过伞架乃实木和铁制成,姑娘应是无臂力撑伞。”
赵虎的声音是西北男子特有的洪亮,即使在骤雨急雷声中依然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孔颜拾阶而下的脚步一顿,仰头看向一旁默然撑伞的周煜,微微点头,复又举步而行。
马车还是来时的马车,却分明有了不一样,一个火炉安放在车架中央,一旁嵌在马车上的小几上,是一个原木老旧的食盒,虽器具简陋至此,揭开却是真冒着腾腾热气的姜汤,以及熬得粘稠的米粥配着不知名的腌菜,让这个备暴雨洗礼的阴冷清晨增添了丝丝暖意。
英子从竹筒里倒出小半杯姜汤,感觉到手心传出的阵阵温暖,不由低声赞道:“周副将虽是行伍之人,却如此的心细周到,真不愧是凉州的贵公子!”
孔颜接过英子递来的姜汤,正要饮下驱寒,不想却听英子难得的称赞外男,甚至一副欣赏之态,她不禁诧异看可英子一眼。
英子话甫一出口,便已察觉不妥,恍然抬头,恰似看见孔颜诧异的目光,当下莫名一慌,手中方到给自己姜汤顿时失手打翻在桌,她越发手忙脚乱,口中却犹不忘急忙说道:“奴婢不是要称赞……不是,周副将是好……不是,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就……”越是着急越是语无伦次,急得满头大汗。
难得看到一贯稳重的英子有这样慌乱的时候,也许是马车走远,她让自己放下了对孔欣的安排,心中松落之下,竟是生起了打趣之意,不过但见满脸涨红的英子,念及英子不是宝珠一样任是打趣懊恼从不上心,到底打消了打趣之意,安抚道:“好了,我还不知道你么?再则周副将确实不错,当得起一句年少有为,便是我也不免要赞叹一句。”
闻言,英子心中下意识的一松,她也不知道的松了口气,却不想孔颜接着说道:“再来,你正是韶华之年,有爱慕之心也是常事。”想到前世英子宁死也要终身不嫁相伴于她,而今生自己有夫有子,方知女子只有当过母亲才不枉一生,不由话一转,思忖了起来“说来,我也该为你和宝珠寻一归宿,这周副将确实是一极好人选,只是他的身份——”
一语未完,马车陡然一个踉跄,不及明白缘何,只听周煜的声音猛然大喝,“保护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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