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
孔颜感觉有灼热的视线落在脸上,正欲睁眼,不妨魏康这样一句。她愕然睁目而视,有一瞬地只以为自己听错了,脑海里全是过去魏康理所应当的影像,然此刻映在眼中之人,却与脑海里的影像不同——他的目光灼灼,神色那样郑重,令人无法怀疑。
即使沙州那样的悉心照料,都未换得只言片语的感谢,难免有一些不适应。两人又重未这样相处过,孔颜甚至觉得尴尬,不过此三字也是对她这一番忙活的赞同,不禁愉露出一个笑容道:“二爷见外了,只是换绷带而已。”
魏康闻言皱眉,随即目光灼灼,深深看着孔颜,眼中隐隐有锋芒闪烁,“我说的不止这次,还有天佑满月那日之事。”
孔颜自幼与父感情深厚,待人接物与文士如出一辙,深受儒学影响,对魏康的当面言谢,她自然要谦虚一番道:“满月那日,当是妾身当谢二爷才是,若无二爷留下王大暗中相护,妾身怕是也无以为继。”此言发自肺腑,若无魏康临行前留下王大保护她母子,即便她再事先防备,在强权之下也只有束手就策了。
听到孔颜无居功之心的话,魏康眼中锋芒微敛,目光却依然深不见底,如削的薄唇缓缓道:“是我了解太少,还是你藏得太深?”
这话问得突然,孔颜不明所以,“二爷?”
没有须臾停留,是最真实反应,魏康不再继续刚才的言语,他只颇有深意地看了孔颜一眼,“你这次所为,很好。”语气一沉,带着强硬,“我的妻子,当是如此!”一语说完,闭眼不语,眉宇间又恢复了起先的肃然。
孔颜却微怔,似若有所思,心下实已百转千回,唯转出了一个念头:魏康满意她满月礼那日之举,也所望她以后如此?
一个念头还未转完,冯嬷嬷的脚步声转入,她走进西内间行礼道:“二爷,夫人!”礼毕禀道:“厨房已备好吃食了,可是现在用?”
魏康“恩”了一声,颔首道:“摆西外间吧。”知道冯嬷嬷等人堪得信任,乃是孔颜的心腹陪嫁,他瞥了眼一屋子狼藉,吩咐道:“把血水和纱布收拾了。”
冯嬷嬷应声退下。
经魏康和冯嬷嬷一来一往,孔颜先前的念头一闪而去,发现她早已饥肠辘辘,身上更难受得汗腻腻,这下见魏康也差不多了,只需英子和宝珠烧了纱布,将血水倒去净房便是,她立马告话道:“二爷,您先用食,妾身还要沐浴更衣一趟。”说着已急不可耐地要去吩咐厨房烧水。
“孔氏。”却从床榻起身不及三步,魏康已将她叫住。
孔颜诧异回头,魏康却正色道:“进食后再去!”
孔颜微怔,旋即笑道:“谢二爷关切,只是这身与二爷共食不妥,还是二爷您先……”
话没说完,冯嬷嬷突然去而复返,不及行礼已是惊慌道:“……正院来人,说太夫人要自戕!
魏康脸色遽然一沉,眉心一道冷肃痕迹,似出鞘之剑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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