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常世把茶点放到御案上,小心翼翼问:“陛下,是不是哪个大臣朝会的时候又惹您生气了?可是,一码归一码……”
小内监这一去就像黄鹤一去不复返,后来总算飞回来了,跪在地上,痛苦地说:“启禀陛下,奴婢叫玳瑁姐姐把话传进去了,等了好大一会儿,她出来说,太后娘娘已经哄着旭世子先睡得很熟了,只有樱晨长公主在用珍珠膏敷脸,她听见这些话,笑的喘不过气来,说告诉皇帝哥哥,最好夜御十女,好赶快给她造一群可爱的皇子小外甥出来。”
这话说的,御前的几个人轻轻笑出声来,脱脱才人暗地里啐了一口。
皇帝却暴怒,正批的奏折被撇的老远,“把太后叫醒!把前面的那些话当面说给她听!!”
是!陛下!
御前的人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脱脱才人默不作声。
尊不知道自己这些下意识的举动,已经为他在这苇原宫里建立起了极高的威严。脱脱太后无论在后宫前朝都暗里日益显示出的那种霸道之极的狂妄,脱脱颜飞没有儿子,只有一大堆养子,她无形之中做了儿子才能做的事。
阴山的一大帮儿子和女婿,个个在六部里做官,祁王又野心勃勃。可是半拉眼角不夹他们的脱脱太后却只在皇帝面前俯首甘为臣。
如果说,皇帝的权威可以通过喜怒无常,任性妄为这样直白地显露出来让所有人觉得伴君如伴虎,那苇原宫的人算是见识到了。可是这样的虐待只针对太后一人,也就是说,太后得罪了所有人建立自己的权威,皇帝却只虐待了太后一人,这赢得了所有人忠心敬仰同时又害怕的要死。
心力交瘁的小内监像老了十岁,终于气喘吁吁回来了:“启禀陛下,这一次,奴婢让玳瑁姐姐进去把太后请到前殿,跟她当面把那话说了一遍,她睡眼惺忪,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奴婢只好又说了一遍。”
“她怎么说?”
“她还没来的及说,旭世子就在内殿大叫母后,然后樱晨公主也大叫,奴婢和太后急忙过去一看,旭世子居然尿了太后一被窝,他自己也羞的大哭起来,说果子露喝多了,等醒了也晚了。然后奴婢帮着太后撤换。太后和樱晨公主拍着旭世子的光屁股,说这个把柄捏在她们手里,以后旭世子就再也不敢不听话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奴婢帮太后给旭世子洗身,换寝衣,添甜息香……伺候她们睡了,旭世子又闹着太后给他念故事,她们睡了,奴婢就回来了……
“哼!朕让你去伺候她了?去!把她叫醒,把前面的话说给她听!”
哐铛铛!轰隆,咵……
竟然一脚踹翻了巨大的御案,所有的物品倾泻而下,一摞摞奏折和书籍散落在地榻上,镇纸笔墨纸砚茶水一片狼藉……
御前侍奉的内监都趴在地上磕头,连脱脱才人,深深地把头贴在地面……
如丧考妣的小内监大哭着去了……
又一轮漫长的等待,寝殿里空气凝结,连掉下一根针都听得见。
已经在夜风中凌乱的小内监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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