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披上一件黑色绣金龙的披风,出了懿坤宫正殿,借助一排被风肆虐的莹莹宫灯,见月水莲在廊下站立。
问:怎么这么久?
月水莲:明知故问。
“那是谁的头发?”尊看看月水莲的丸子髻。
“陛下,您最好别留做纪念……”
“你小看朕,她的头发朕一眼就……”他话说了一半,又道:“头发不是她的,但话是她说的,对么?”
“是,奴婢把那个人送尚刑司了。然后去找太后娘娘,跟她说了经过,她哭了,奴婢从来没见过她那般伤心,把抄好的经文洇湿了一片……”
苇原宫的大福殿十分偏僻,背靠一个浮屠塔群,淹没在茂密高大的竹林芭蕉里,雨势越来越大,闪电雷鸣,风雨交加,欺负的那些竹子东倒西歪,如泣如诉。
偏殿的静思堂里,只有雨打窗棂的声音,空荡荡的,除了一尊鎏金如来佛像,一灯,一案几,佛经,文房四宝。
擦的一尘不染的木地板,脱脱渔跪在蒲团上,这算是偷奸耍滑么?脱敏为了她不跪成残废,给寿康宫派来监督的人塞了银子。
她的字不好看,一莲大师这么说的,因为她就不是个完美的人,完美的人有么?有,那就是朔华姐姐。看过了她的字,自己的就是垃圾。
可现在她却真心想把字写好,想着好字才能配上这么美的经文。
有人站在身边,烛光下,长长的黑影子被案几分割曲折,她却连头都没抬,道:滚!
“太后娘娘,朕来看你是不是一直跪着,不过这一来才发现,你跪的不是那么规范呢?谁允许你可以跪在蒲团上?不然,朕去把太皇太后请来亲自看看好了……”
大堂里太空了,熟悉的男声在回荡。
“让你滚听不见么?本宫今夜不在,叫你守在寿王和旭世子身边,你窜来窜去找死么?”
脱脱渔依旧没停笔。
“不是,头儿,您也太打击人了吧?我这样子在灯下已经是毫无破绽了,为什么您用余光一扫就识破了呢?”
月空冥展开红底绣晶龙袍转了一圈。
“你有病吧!皇帝大婚,此刻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怎么会来这里?”
“嗐!怎么没想到这层?失算失算!”
“就算不是那个原因,本宫看也不看就能识破。”
“为什么?”
“很简单,你有狐臭!”
“讨厌了!人家才没有,只是属下每顿饭都离不开泡菜咸鱼汤而已嘛。”月空冥下意识闻一闻自己的腋下,觉得那味道窜极了。
“你还有脸说,易容术再毫无破绽,不能隐藏气味,有什么用?本宫真后悔,怎么收留你这个笨蛋!”
“哼!月道组虽然隶属皇城司,可只有先帝一人用乾坤令才能动用。如今,皇帝手里没有乾坤令,魏王有乾坤令又不是皇帝,所以,月道组内部出现严重分歧。现在是混乱状态,愿意跟谁就跟谁,各干各的。但是,您是唯一一个能容忍我顿顿吃那个东西的人,比千重老大随和多了。”
月空冥过来,躬身给她研磨,脱脱渔失笑,“皇帝”亲自研磨?
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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