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已经因为皇帝的名讳犯忌,把“尊”一律改为“宗”了。
两个尚宫不知道皇帝会怎么发落,单看此女容貌的确酷似脱脱颜飞大人,人家自称花容月貌毫不夸张。
忙道:“是奴婢们一时糊涂,误信人言,这些还望您收下喝茶。”说着二人分别把衣服里面的金珠链子和金项圈拉出来,双手捧上。
不开眼的太后眼睛忽然被黄澄澄的金子点亮,喝!成色不是一般地好!
脱敏会意,上前收下。
脱脱渔叹息:哦,这个肮脏的世界……
脱敏捧哏:“是阿!太后娘娘这是提早登上了大人的阶梯。”
“是吗?其实本宫倒不是图财,只不过江华师傅说的好,得不到人的尊敬,起码要得到钱的尊敬,按理说本宫收它也是证物,你说对吗?脱公公,哈哈哈!”
两个尚宫侧目:先帝走的仓促,太后娘娘节哀顺变!!
脱敏也道:“太后娘娘!保重凤体要紧,您哭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脱脱渔笑的咳起来:是啊,本宫真的很……那个伤心,咳咳咳……
绿叶和红花真被不要脸的太后娘娘气哭了,过来草草行礼退下,飞也似地找曹菓儿告状去了。
两个尚宫没替皇帝的侧妃办成事,还赔上了贵重的首饰,悻悻然躬身告退。
玳瑁等四人跪地谢主子回护之恩。
闹了一回,夕阳隐没在天边,暮色将懿坤宫笼罩,所有细软箱笼摆件铺陈都搬走了,脱脱渔摸着宫门口那座白玉石雕六凤舞天的影壁,低声道:今日她们的主子曹菓儿想给本宫一个下马威……
脱敏道:“这一回合,娘娘轻易取胜,为何情绪反倒这么低落?”
脱脱渔不答,把头靠在那石雕凤凰的尾巴上。良久才道:“轻易取胜?人家可连面都没露,脱脱英姑姑遇见这样的事,她会怎么做?”
脱敏道:“没有,皇后娘娘当年有您父亲在宫里撑腰,嫔妃们别说打发奴婢来羞辱,就是本人见了娘娘也都是连大气不敢出。”
“本宫是说如果。”
脱敏想了好一阵子,回答:“她会自重身份,不屑和别人的奴婢去辩理,一定会把玳瑁四人交给两位尚宫带走,到内管监领板子,她更不会去贿赂那些行刑的公公,那是受人口实。”
脱脱渔道:“果然要做到脱脱英姑姑那样母仪天下,一代贤后,还是要有父亲在宫中给她撑腰么?”
脱敏听说她提到旧主人,脸上一阵痛苦掠过。
“是,太后娘娘,奴婢认为您在宫里的处境和她的有本质上的不同,您不但没有了靠山,还多了一个拖累,那就是寿王殿下,曹菓儿一上来就对付您,那是因为您直接威胁了皇位。”
“何止阿?从皇帝到太皇太后,乃至整个后宫都是本宫的敌人,今RB宫若保全不了自己身边的奴婢,他日,也必保全不了寿王,在这宫里,只有太皇太后不想康死,其他人……那你还要跟着本宫?”
脱敏觉得年轻太后流露的神色,根本就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该有的沧桑,他答:奴婢连姓氏都跟着您的姑母大人改了,还有什么多余的选择么?走吧,太后娘娘,起驾永宁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