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霏霏淫雨终于停了下去,洞庭湖上依旧烟雾缭绕,徐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四周十分的安静,湖面上没有一丝涟漪,船就这么静止在湖上,犹如一副画一般。
练红缨不知何时,也不知用什么法子,反正人已经消失了,船头上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人去也,天上人间。”
徐灿也已经习惯这丫头来无影去无踪的样子,揉了揉迷糊的双眼,独自站在桥头,眺望茫茫水面,无语凝噎,娘的,好像迷路了,这练红缨,怎么也不知晓留个罗盘什么的?
现在雾气很大,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只有等到雾气散去之后,才能设法回到程府。
这家伙心本就很大,又跑到船舱内睡起了回笼觉。
另一边,巴陵县现在已经全县戒严,陆伯平派出去的官兵最终还是没有抓住那些贼子,不过可以断定,这些人定然还隐藏在县内。
这些人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十分的危险,这次陆伯平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很缜密,可想不到对方居然更胜一筹,虽然对方没讨到什么好处,可若是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现在恐怕不但陆伯平已经死了,怕是程府也已经沦陷。
想起这些,陆伯平便是一阵后怕。此刻他正和程破敌在议事堂,程破敌眉宇间也是带着一丝忧愁,问道:“早就听说江湖中出了赤灵宗这么一个帮派,想不到,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他们发展的速度竟然这么快,而且里面不伐有高手。”
“背后有人支持,想要发展十分的简单,不过高手嘛,在你面前还是差了点。”想起这个,陆伯平心才稍稍的安了点。
可谁知程破敌道:“昨晚有另一个高手,像是个女子,从她的打法力道上可以感受出来,她没有使全力,而且注意力也不在我这边,不然……”
程破敌昨晚和练红缨交过手,那女子好像有心思,所以打法也十分的急切,很想快速摆脱自己,他明显感觉,那女子只出了五分力,而就是这五分,已经让他很难招架。
“什么?”陆伯平不敢置信的道,“五分力?女子?”
程破敌点了点头,“不然现在咱两根本没有可能在这闲聊了。”
陆伯平想了想,舒展的眉头又邹了起来,“昨晚那个情况,他们的目标明明是我,可是什么理由让那女子放弃了?”
程破敌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对了,徐小兄弟还没有找到吗?”陆伯平想不出个所以然,便也不去想,临时又想到昨夜大放异彩的徐灿,怕他出事,早已经让程破敌派人去找。
程破敌道:“昨夜已经让人找了一夜,怕是凶多吉少,不过奇怪的是孔明河上并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怕是随着水流流入了洞庭湖了。”
“恩。说到底他也是为了你们程家,立个碑吧。”陆伯平摇了摇头,便离开了,走时道:“我要回京了,这次没有抓到贼子,圣上龙颜大怒,等着我回去述职,这边我已经和杨县令交待好了,三日之后便恢复常态,免得百姓恐慌。”
二人说起徐灿,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他的死,也紧紧只是值一块碑的价值罢了,甚至都不愿为他操办一场丧事。
而这个碑还是在陆伯平的提议下,程破敌才不得已同意,程破敌之所以对徐灿改观,也是陆伯平这层关系在。
不过现在看来,那个徐灿和陆伯平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其实这个结果也是他程破敌愿意看到的,这场婚事本就是一场儿戏,程破敌只是找了一个幌子,来堵住众人以及京师那位的口罢了。
现在徐灿死了,情况好像变的更加的好,一来不耽误程灵绮的婚事,二来也有借口防止京师那位提亲。
然而程灵绮却并不这么想,其实昨夜徐灿没有回来,她就以及知道了最坏的结果,只是始终不愿意相信。
平日里看惯了那家伙讨厌的嘴脸,现在竟然有点儿怀念,清晨一早,不自觉的便来到了竹园。
刚到徐灿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有男女浪叫声,只当徐灿回来了,便也没有估计这浪叫有何不妥,兴奋的推门而入,“徐灿……”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个胖子和一个丫鬟在一棵树下行那污秽不堪之事。
当胖子听到程灵绮声音的时候,脸都绿了,急忙收住,提起裤子,故作镇定的道:“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这就是那日徐灿做的那句诗,小翠你来品味一番……咦,表妹你来了,刚好,那个小翠你回去吧。”
小翠听到这话,匆忙提着罗裙离开,这一天天的,真他娘的惊险!
“原来是表哥啊,我还以为是徐灿……”程灵绮低声道。
赵长令见程灵绮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暗自庆幸了一番道:“哎,我也是怀念徐灿啊,这首词我思考了一夜,始终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啊。”
回想起昨夜徐灿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巴陵文坛,程灵绮心中犹如针扎一般。
“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程灵绮看了看这个小院,喃喃的嘀咕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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