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妖虽成群结队出现,却不见杀虐,虽然有人在暗中驱赶。
他们飞得如此低,那暗中驱赶之人也未示警和求助,想必是熟人。
除了秦烽还能有谁。
忽然想到了小和尚,贺嫣察看下方几处可能隐藏踪迹之处:“如此危险的境地,也不知那小和尚是否还跟着秦烽?”
既然那噬魂妖往冀家去,杭澈和贺嫣便要赶在噬魂妖到之前,回到冀家看大戏如何上演。
有拆台大少爷贺嫣在,那出大戏怎么演还犹未可知。
回到院子,贺嫣眼尖,一眼瞧见了屋顶上那团黑影子:“小师弟你睡自个屋顶去,想听我和你小师哥的床角?”
那团黑影懊恼地掠到另一边屋顶,那边屋顶旁边有几棵茂密的大树。解惊雁仍是枕着手臂望月,也不知想什么心事。
随着解惊雁的动作,几棵树影间微微有不正常的摆动。
解惊雁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没有去追。
院子里确认再无眼线,贺嫣这才坐到桌边道:“惊雁把金鼎宫搜一遍了,没见着有噬魂妖的踪迹。”
杭澈沉吟道:“凤鸣尊有古怪。”
贺嫣“哦”了一声。
杭澈道:“凤鸣尊修为似有大涨。”
贺嫣想到了无良谷青年榜凤鸣尊排在第一,旁边写着杭澈的记录,问道:“你打得过凤鸣尊么?”
杭澈淡淡道:“之前可以。”
贺嫣听出杭澈的言外之意:“现在打不过么?”
杭澈道:“不知。”
尚未见凤鸣尊出手,所以不知。
贺嫣又问:“你与他近来并未交手,怎知他修为似有大涨?”
杭澈:“他看我的眼神。”
贺嫣明了。
那个凤鸣尊想必一直十分忌惮杭澈,今日夜宴上那种按捺不住的气势,想必是在杭澈面前多了胜券在握的倚仗。
贺嫣道:“驱使噬魂类邪祟,最好用的术法是招魂术,在你面前的正是专修这门禁术的妖人,你怕不怕我在众人面前露馅,要不要大义灭亲,先休了我,与我绝裂?”
原以为此话说出会特别带劲,却不想话毕他心里先沉了一下,有些难受。
杭澈:“七也不出三不去,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贺嫣:“……”
怪了,按说听到这种话他要跳脚才是,如今听到反而舒服。
贺嫣笑了:“涿玉君你要完了,为了美色,就要不顾良知,舍弃道义,和我同流合污么?”
杭澈抓住了贺嫣的手:“不要这样说自己。”
贺嫣心中一动:“真的,我一直也没觉得自己是好人,杭澈,你真要和我绑在一起么?”
杭澈:“我是你的夫君,只你一个夫人,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的。”
贺嫣:“……”
涿玉君情话说的太撩人了!
而他竟然觉得挺受用!
贺嫣轻轻地笑了,神色之间是难得的正经:“你们禁了招魂术几十年,如何禁的?”
杭澈道:“前些年度华镇压为主,后来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几个字非但不让贺嫣心寒,反而激起他的兴奋,他眼里闪着些许狂热,声音都忍不住提高了:“格杀勿论么?是不是我当着大家的面用出招魂术,他们就要来杀我?”
杭澈道:“不一样。”
贺嫣道:“如何不一样?”
杭澈道:“你和那些练招魂术的人不一样,这此年抓到的练招魂术之人,轻则神志不清,重则失心疯六亲不认,异常残暴疯狂,完全无法度化;招魂术可隔墙施术,镇压困囚亦无用;所以后来才唯有格杀。而你不一样。”
贺嫣笑道:“我如何不一样?”
杭澈:“你可以控制施术,也能控制神志。”
贺嫣忽然狰狞大叫:“我疯了!”装模作样挥舞着手臂去抓杭澈。
杭澈握住他扑过来的手腕,肃然道:“不要闹。”
贺嫣馁了:“你有不能有趣一些?老这么正经不累么?”
杭澈怔了怔,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贺嫣心里好笑:“一说他不好,他立刻当真,那副无辜可怜的样子,真是太好玩了。”
不能把人逗狠,贺嫣正色道:“他们修的不是正宗的招魂术,可能是按残本和被演绎改动过版本练的,正宗的招魂术不会让施术人失去心志。”
杭澈“嗯”了一声,道:“为何无良谷有正本?”
贺嫣理所当然道:“师父那么厉害自然有法觅得。”
杭澈“哦”了一声,兀自沉吟。
贺嫣接着道:“招魂术对咒语与法门要求相当精深,即使手握正本,一念之差也极易走上歪路邪道。你们从前格杀的那些人,想必都是走了偏门歪路。而且……招魂术确实也有一种速成之法,圈养噬魂类邪祟,驱使它们吃魂,圈养人事后再取邪祟内丹,食丹坐享其成,此法可短期内修为大进,但长期祸害无穷,人食妖丹,食多了,离妖也不远了。”
杭澈面色沉了沉。
贺嫣道:“圈养食魂兽还容易些,而圈养食魂妖,金丹初期做起来都很凶险,当今修真界有此能耐的有几人?”
杭澈肃然。
贺嫣又道:“凤鸣尊经常抛头露面,而驱使驯养噬魂妖要花很多时间,若真是他,他一个人必定无法完成,想必有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