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儿臣不该当众搂抱明月郡主,举止太过轻浮,有损她的闺誉。”
“还有呢?”
“儿臣不该当众责骂下人,有失储君风度。”
“还有呢?”
“……没了。”
杨云舒盯着儿子的眼睛说道:“那你就是还没想明白!吃过晚膳后接着去奉先殿想!”
梁濯起身行礼告辞:“儿臣不必吃晚膳了,现在就听母后的话过去跪着自省。”
“站住!”杨云舒被气得一口浊气堵在胸口。旁边的大宫女连忙奉茶上去,又劝道:“太子殿下,娘娘近些日子有些神思倦怠,您说话莫要太使性子了……”
梁濯回转过身去看母亲,见她脸色有些发白,急忙走到她跟前,跪下问道:“母后,您没事吧?我,我……”
杨云舒看着儿子还有两分稚气的脸,三分像丈夫的脸,闭上眼睛,缓缓地说道:“你,你什么?你长大了,自己有主意了……等以后你弟弟的封地定了,我就跟着他去就藩,也省得留在宫里碍人眼……”
梁濯苦笑道:“母后,您说什么气话呢?您是皇后,皇宫就是您的家,谁敢说您碍眼呢?”
“皎皎不合适,你放手吧……”杨云舒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梁濯的心上,也浇透了众人小心翼翼回避的那层窗户纸。
“母后,皎皎很合适啊!”梁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几乎是哀求般地说道,“父皇和您都喜欢她,从小看着她长大,怎比得旁的什么不知道秉性的女子?她嫁到宫里来,有父皇和您,还有我,一点儿委屈也不会受!成国公和长公主一定放心的!”
“皎皎小的时候,您时常把她接到宫里来住,她对宫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等嫁过来一切都不陌生,这样不是很好吗?”
杨云舒看着儿子期盼的眼神,心中也无比难受,可该说的还是要说。“自从我嫁进皇家,宣惠就待我极好,我不能这么害她,不能这么害她的女儿……”
梁濯急道:“母后,嫁进宫里来,怎么能说是害皎皎呢?我发誓,这辈子一定对皎皎好,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似曾相识的誓言让杨云舒有片刻的晃神。时光匆匆如水逝,说誓言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可半生困在情爱牢笼中的杨云舒却再也不会相信这样的誓言。
“长公主家和昌邑伯家与别家有什么不同,你可知道?”
梁濯想了一下,说道:“成国公和昌邑伯与父皇是自小的交情,当年又一同在金陵。他们一文一武,是父皇的左膀右臂。”
“我是说他们家里……”杨云舒叹了口气,“成国公和昌邑伯,还有宣宁侯家,都没有妾室。皎皎在这样的家里长大,看惯了父母恩爱情深,你觉得她可愿意后宫里有这许多莺莺燕燕?长公主嫁给成国公六年才诞下长子,若是皎皎嫁给你也是如此,这六年的时光,你觉得她过得该是怎样的日子?”
“母后,您不会逼她的……”梁濯艰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