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摇头说:“已经上船了,许是这会都转进了大西山了。”
章杏心里松了一口气。如今,他们想要彻底离开沈家,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石头抓了淮阳王府的女眷,虽然是情非得已,可沈顾两家未必这么看。石头在离开时候,将刘沉舟的下落告诉了淮阳王,这算是他递给淮阳王府的一个善意。淮阳王府承不承这份情,眼底倒不是最要紧的。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如何跟沈家交待。
沈怀瑾毕竟是淮阳王府的女婿。石头此举算是狠狠打了沈怀瑾的脸。要是因为这事,再耽误了西北粮草的运送。不要说沈怀瑾了,沈家其他人也不会轻易饶了他们。石头在返回盂县时,就已经将沈家要的粮食送了往西北的船。这最起码让沈家看到了石头的忠心——他至始至终都将沈家排在头一位。
“大嫂怎么样了?”章杏又问道。
石头摸了摸自己的头,看了看章杏的脸色,说道:“嫂子人已经醒了……”
章杏听石头只说了一半话后,就不说了。她心里也沉甸甸的。傅湘莲的月份已经不小了,孩子没能保住,那大人必是重伤了。
石头看了看章杏的脸色,连忙又说道:“二哥回来了。”
章杏惊喜抬头,“是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二嫂他们都还好吗?”
石头小心牵着章杏,边走边告诉他。魏闵武是前天才到得盂县,从西南过来的路上,虽是有些波折,但人都安好。魏闵武回到盂县的时候,石头还在往返盂县的路上,昨日傍晚时候才与他见上一面。因是担心石头此番去换人,未必能成。魏闵武便另邀了些人手候在三里坡。
得了魏闵武的消息,章杏悬起的心总算落到实处。她在心里思量一阵后,说道:“你将淮阳王府的女眷们都藏哪里了?你们杀的那丫头是谁?”
石头抚了抚章杏的手,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分寸。她们都好着呢,许是这会就已经跟顾永丰见上了面,我杀的那个不过是她们那王府里的一个嘴碎手长的小丫头,要不是因为她,我还没法子弄到顾惜朝的老娘祖母呢。反正她是活不成了,淮阳王府动手还不给我做个唬头。”
章杏想起方才见到的无头尸体,心里一阵烦闷翻出,强行忍住了,脸色还是有些泛白。石头时刻看着她,见状,立时扶着她坐下了,问道:“杏儿,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弄碗水来。”
“别去。”章杏连忙拉着石头,“我坐一坐就好了。”
石头仔细看她一阵,还是去取了马背上的水袋递给章杏。
章杏看了他一眼,接过喝了一口。太阳已是升到树梢了,夏日的田野是一望无际的绿,期间点缀着人家炊烟,远近皆是好景。她坐了一会,心里总算平静下来了。
都被逼到那份上了,不是他们死,就是别人死,石头虽是手段狠了些,却是不得不如此。况且他也没有做绝,与淮阳王府始终留着一线生机。事后更是将刘沉舟的下落奉上。说到底终归是顾惜朝有错再先。淮阳王不会不明白这些的。
章杏喝了水,心里略好些了。又与石头走了一段路后,就遇到了前来接他们的魏闵武等人。诸人相见自是有一番离别要说。石头担心章杏,连忙催促快走,将章杏扶进了马车之后,自己做了车夫,赶着马车往盂县去了。
魏闵文早遣了人在城门口候着,见了马车过来,连忙将消息传到魏家。章杏跨出马车时,瞧着门口站着的一溜熟人,眼眶禁不住有些发热,忍住没有落下来。叶荷香先过来了,拉着她,一连声埋怨,直说她们那日不该出门,惹了这么一滩回事,险些连人都回来不了。
章杏听叶荷香只字不说淮阳王府的人事,便知魏闵文魏闵文没有将事情尽数告诉家中长辈,她于是跟魏云海云锦澜等人打了招呼之后,也只微笑听着叶荷香说话,半句不提事情的经过。
石头见章杏被叶荷香把住了埋怨,连忙过来说道:“岳母,杏儿有了身子,咱们还是进屋里说话吧。”
叶荷香愣了愣,连忙点头,一边拖着章杏进屋,一边埋怨说道:“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省心?连有了身子都不知道?还到处跑?也是你娘我留给你的底子好,方能经得起你这样的折腾要是换了别个,你肚子里的这个只怕要保不住了。”又伸手摸了摸章杏的肚子,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些天那些该杀的土匪有没有为难你?石头那个混账东西到底许了土匪们多少钱粮?”
章杏摇头说:“我被关在房里,哪里知道这些?”
叶荷香唉声叹气说:“一定不是个小数!你看你,辛苦了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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