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秀才?总之,前程大好。
而她只是父亲早亡,母亲改嫁的庄户女,两边家里都只几亩薄田,到眼下才勉强混个温饱。
虽然何里正下了台,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家仍是比魏章两家不知好了多少倍。
何元青年轻,行事许是会凭着股热血不按章法来,但是何夫人何里正可都不是糊涂人,何元青居然能说服他们两个?何夫人还让傅舅娘先行过来探叶荷香的口风?
这由不得章杏不吃惊。
叶荷香一连声只说好,说完了,又问道:“舅娘在咱们镇上多年,听说何家在镇上也有几家铺子,不知是做什么买卖的?”
窗下章杏又惊一跳,她娘居然一出口就是这话?
傅舅娘正在喝茶,听了叶荷香这话,惊得差点呛到喉咙去,连忙咳嗽几声,缓了缓气,笑着说:“何家在镇上是有三家铺子,不过前些时候因为何里正的事情,铺子卖了一个出去,现下也只有两个了,一家经营茶礼,一家卖些读书人用的笔墨纸砚类东西。”
叶荷香对茶业笔墨纸砚之类不懂,想了想,又问:“何里正的事情可是彻底结了?”可别是再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牵连,别累得最后两个铺子都没了去。
傅舅娘干干笑了笑,说道:“这事我就不晓得了。何里正都从盂县回来了,想来应是无事吧。”
叶荷香暗地点了点头,人都回来,想来事情定是已经完结。这事放下,她又问道:“这茶礼笔墨纸砚怕是没有卖米面绸缎的挣钱吧。”
傅舅娘笑不出来,只扯了扯嘴角,说:“这各行有各行的道,茶礼笔墨纸砚与米面绸缎是两码买卖,这个我就更不晓得了。”
章杏正听得头大,突然察觉身边多了一人,扭头一看,正是章金宝。她压低声音说道:“不是让你在厨房看着火吗?”章金宝呵呵笑,说:“我也要听听。”
章杏唯恐房里听到窗外的动静了,连忙揪着章金宝回厨房,说:“好了,咱们都不许听了。”
傅舅爷吃完了酒,傅舅娘也说完了话,两人对了个眼神,就知道事情了了,就要告辞离开了。叶荷香热诺说些挽留话。傅舅娘笑着摆手,道:“再晚些天就黑了,你们快进屋吧,家里还有客呢,快进去,快进去。”
魏闵文魏闵武搀着傅舅爷上了马车。待到马车走远,一家人方才进屋里,招呼其他客人了。
虽是客不多了,这日也忙了一整日。新起了屋之后,魏闵文魏闵武就搬到左边厢房里去了,两兄弟各一间房。右边厢房里则是章杏住着,另一间是要给章金宝住的,只他眼下还小,就暂时住在章杏原来住的那屋里,章杏隔壁那厢房就暂时放着些杂物。
一家人各自洗漱歇下。叶荷香待到魏云海回房后,就跟他说了,何夫人拖傅舅娘探口风的事情。
魏云海对何里正一向敬佩,又见过何元青,对这门亲事自是不反对,说道:“何少爷自是好的,与我们家杏儿也很般配,我没有二话,只你还得要问问孩子的意思,这过日子也得要你情我愿方才好。”
叶荷香笑着说:“大哥,你将杏儿那丫头真宠得没边了。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做主,哪有她说话的份?”
“哎,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是还得要孩子心里痛快才好。杏儿又懂事又听话,这家里亏得有她,无论怎么着也不能委屈了孩子。”魏云海说道。
“怎么委屈她呢?这何少爷无论家事人品样样都是咱们漳河镇拔尖的,难道还配不得她吗?”叶荷香说。
“配不配得上是咱们说法,这以后的日子又不是咱们替他们过?许是孩子心中另有想法,也说不定。你还是问一问杏儿吧?”魏云海不松口。
叶荷香笑着说:“好啦,好啦,大哥,我听你的就是,明日就问问她是怎么想的。”
章杏能怎么想?她并不想结这门亲。
她倒不是觉得何元青不好,她心里清楚的很,她眼下这境况,何元青配她确实绰绰有余。她只是对与一个男人搭伙过日子有着本能的抵触,从前的阴影藏在她心里深处,每每触及,都会令她痛不欲生。
当然,她也知道她不可能就这么单着一辈子,世俗〖言〗论容不得她如此,她想要在这地里活下去,就不得不容进这里的一切。
一些事情,她便是不喜欢不想,那也得从,因活着始终凌驾在这些东西上面。她只是希望这些晚一些来到,尽可能让她晚些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