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越白被他扯得动弹不得,嘴角一阵抽搐。
“仙主并无过错,只是小人阴险,还需多提防。”只得答道。
“若不是穆仙师病愈归来,我不知会被这卑劣小人蒙蔽到什么时候!”玉天玑用李越白的袖子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昆仑可是一日都不能离开穆仙师啊……”
“你到底在玩什么?”李越白无奈地通过系统向玉天玑发信息。
“帮穆美人你树立威信啊,不好么?”
“……胡闹。”李越白读了这么多年的课本,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树立威信方式,主公哭哭啼啼地弱化自己吹捧手下……就算是刘备也没有这么做过啊。
还好手下们早已习惯了自家仙主的行为无状,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各自暗暗震惊,原来苏诩竟是这等小人。
好不容易等玉天玑玩够了闹够了,李越白才得以抽身。
独自走出吉祥殿,顺着卫士们刚刚押送苏诩的方向走去。
他要去大牢里探望苏诩。
“宿主,为什么要去见苏诩?难道你不打算直接杀了他吗?”系统问。
“现在还不行。”李越白咬了咬嘴唇:“他还有用。”
“您知道有多少反派boss说过这句话吗……”
“怎么回事?系统,还学会吐槽了?”李越白笑。
确实,在很多影视剧里,反派在抓到主角之后,总是不直接杀掉,而是试图利用主角来达到更长远的目的,结果无一例外是自掘坟墓,让观众拍桌子感叹:为什么不直接杀掉?
为什么不直接杀掉?
“系统,就现在而言,你能想得出一个稳妥的办法来对付玉天琉吗?”李越白反问。
“除了直接对战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系统回答。
“玉天琉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我留着苏诩,是想用他来对付玉天琉。”李越白叹道。
“太危险了,万一玩脱了呢?”系统担心道。
系统一会儿工夫,蹦了不少流行词出来。
“玩脱的可能性很小。”李越白笑:“苏诩,之前已经说过了,典型的外战外行,内战内行,即使他越狱出逃,逃到了玉天琉的身边,对于玉天琉的进攻也不会有帮助。”
“那宿主打算怎么利用他?”
“系统,你听说过蒋干盗书的典故吗?”李越白轻道:“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利用苏诩传递错误的信息给玉天琉。”
“苏诩不是傻子,你告诉他的信息,他会相信?”
“直接告诉他当然不信,但是假如是让他自己推测出来……”李越白沉思片刻:“罢了,急不得,慢慢想。”
昆仑仙山的中部有一个山洞,后来扩建成了牢狱。
牢狱里潮湿阴暗,处处都用法术做了结界,铁栏杆上闪着蓝光,出入都有修士们严加看守,想要逃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祭酒大人?”担当守卫的几名修士看到李越白,就愣住了:“您为何要来此地……?”
“来探望苏阁主。”李越白笑道。
“苏阁主不是刚刚……被您关进来吗?”修士们面面相觑。
“是,所以有几句话想劝解劝解他。”李越白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
苏诩刚刚被关进来,情绪还处于极端不稳定的状态,他被关在一间单独囚室里,此刻正在咬牙切齿地思考着脱身之策。见到李越白的身影出现在铁栏杆之外,先是愣了愣,然后立刻毫无尊严地扑了上去。
“祭酒大人,请饶过在下这一次吧!”苏诩满脸悔意地伏在囚室的地上,姿态无比谦卑顺从,道:“在下并非居心险恶之人,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幸而得到祭酒大人及时当头棒喝,才未酿成大错,若是祭酒大人肯饶过我这一次,我必将对祭酒大人言听计从,为祭酒大人赴汤蹈火……”
李越白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道:“求我有何用?一切取决于仙主的意思。”
“仙主?”苏诩转了转眼睛,压低了声音,道:“仙主还不是要听祭酒大人的?”
“不知死活!”李越白当即皱眉,低声怒斥:“苏诩,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死到临头,就可以胡言乱语了?仙主是昆仑的仙主,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辅佐仙主而已。”
“哈哈哈哈哈……”苏诩笑道:“祭酒大人,您真的服气吗?仙主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而已,兴许一辈子都长不大,您就甘心一辈子被他拖累?”
在李越白“重病”期间,苏诩被玉天玑委以重任,和玉天玑接触颇多,这段时间,苏诩越发认定了一个“事实”——玉天玑毫无主见,毫无志向,之前能成功登上仙主之位,能成功击退魔教,全都是仰仗祭酒的谋略,只要离开了祭酒的帮助,玉天玑就立刻变回了那个风流放荡毫无能力的纨绔子弟。
苏诩认为——既然是这样,祭酒不可能忠心于玉天玑,一定会伺机谋害玉天玑,自立。
而自己只要及时表明立场,也许能挣到一线生机。
“祭酒大人,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必将全力协助您成事。”苏诩的声音越发充满蛊惑性:“昆仑虽然千百年来都掌握在玉氏手中,但并非不可改变……玉氏的时代,可以终结在您手中。”
李越白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
苏诩敏锐地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野心。
良久,李越白才叹道:“苏诩,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难道祭酒大人看不上在下的能力?”苏诩一慌:“在下虽然不才,却足以为祭酒大人解除后顾之忧……”
“不,我并非看不上你的能力,而是不相信你的忠诚。”李越白冷笑道:“我来这里,并非想和你商议什么大事——你还不配。”
苏诩面色惨白。
“我来这里。”李越白往前逼近了一步,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只是想欣赏一下你死前的绝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