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眼见这门亲事即刻便要水到渠成,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搅翻了他所计划好的一切。
更让他头疼的是,程煊此事一出,齐王对程家显然有所偏见,这样不仅少了一条拉拢程衍的捷径,即便这二人日后还是能够和平共处,内里难免也是心存芥蒂,总会生出许多不定的因素,让人难以安心。
虽然在太子眼里,所谓的真心,真情,在永恒的利益面前,永远都是最卑微和渺小的。
“听到殿下这么说,老夫也就放心了。”
齐王微微颔首,继而将视线落在手边的信件上,面露疑色道:“只是...这封信并非程大人亲笔,而是出自她夫人之手,太子殿下真的觉得可信吗?”
“真真假假其实并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让你相信是燕王府所为,你我往后就会更加同仇敌忾,高珩往后的日子也就更加难过了。”
太子想到此处狡黠一笑,抬起头来神情认真地注视着齐王,眼中闪烁着一道异样的神采。
“三皇叔多虑了,程家深为此事所累,既然如今知道是他人捣鬼,自然是最咽不下这口气的。程大人可能也是觉得脸上挂不住,所以才由夫人出面写这封信呈给本宫,想来也不会是蓄意捏造,无中生有。”
这样一想,太子本来还有所忧虑的心情又一时间变得明朗了许多。
这件事闹得越大,外头的风声对程家越不利,纵然程衍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想必也会对燕王府有所记恨。
除去固有的利益之外,只要程衍对高珩,对程金枝心存恨意,就算他不大力地推波助澜,另谋他法,重新让程衍对他死心塌地。
却也同样不用担心,这只老狐狸会潜入到别人的阵营中,悄悄地帮着高珩对付自己。
“可他们为何要这么做?”齐王闻言眸色一深,“既然燕王不知道程衍和殿下的关系...还是说,他们是因为有所察觉,所以才……”
“本宫想…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吧?”太子耸了耸肩,轻飘飘道,“而且据本宫猜测,事实恰好相反。”
“哦?殿下此话怎讲?”
“要知道,程大人有不得已的原因,是断然不会出卖自己的。其次,他的亲人不会,本宫身边的人亦不会。因为他们没理由这么做,就算这么做了,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太子说着前倾身子凑近齐王,眸色忽转锐利,“况且就算要抽丝剥茧,也得要有丝可抽,本宫这个三弟即便再精明,也得找到一个能够让他抽丝的茧子才行啊。”
听闻太子之言,齐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太子的眼睛显出了一番意味深长之色。
“殿下在这件事情上,看来是信心十足。”
“当然,本宫对任何事都信心十足。”
太子扬起下巴得意一笑,突然骤然收紧了两颊,虽然放低了音量,但每个字都说的重而清晰。
“包括这志在必得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