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腾开始是不信的,宝玉虽然不错,但是一无功名,二无爵位,三无官职,是怎么也配不上那位金枝玉叶的。
只是说的人多了,便由不得他不信。若非事实如此,谁敢拿公主的闺誉说笑?
这会儿听自家夫人也提到了此事,王子腾忍不住说道:“圣旨未下,一切都是假的。你也别多说,万一有个闪失,可是祸从口出的。”
许氏想想,丈夫的话确实有理。圣旨下来前,再怎么说的有鼻子有眼,那也做不得准的。她点点头道:“知道了,老爷。我也就是和你说说,有外人在时,我才不会多嘴呢。”
说起来王夫人和凤姐儿也会挑日子,正好今儿个是王子腾休沐之日。所以他一早哪儿也没有,专门留在家里候着自己的妹妹和女儿。
不多时,荣国府的车马便到了二门处。
王夫人和凤姐儿从车上下来,许氏便带着两人来到了后院。
都是一家子骨肉,自然没有太多见外的话,王夫人一看到王子腾,便提出有事儿想要单独和哥哥商量商量。
王子腾看她说的郑重,便挥挥手,将所有的丫头赶了出去。
许氏坐在一旁,闻言站起身来,对王子腾道:“姑奶奶好容易回来一次,你们兄妹俩多说说话,我也和凤丫头说说体己话。”
凤姐儿也忙起身,对着父亲点点头,便扶着母亲的手回了房间。
一时间,花厅里只剩下了兄妹两人。
王子腾叫王夫人坐了,沉声道:“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王夫人叹息道:“大哥,昨儿个老爷回来说,上皇有意让宝玉做朝阳公主的驸马。”
说完,王夫人细细打量了王子腾的神色,只见他一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可见是早就知道的。
咬了咬牙,王夫人又道:“大哥,上次元春传出来的消息,大哥怎么看?要是上皇当真下了旨意,将来家里会不会受到什么牵连?”
王子腾这才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原来不是在为上皇将要赐婚的事儿高兴,而是正惴惴不安呢。
不过王夫人忧虑的也有道理,现如今宫里的局势愈发的诡谲莫测。今上大肆的打压陈家和甄家的派系,上皇却是不止一次的称赞宁郡王有乃父之风,是国之栋梁。
依王子腾看,一场较量近在眼前。
王夫人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王子腾的回话,只得试探的问道:“哥哥,你觉得家里会受到牵连吗?”
“牵连?”王子腾摇摇头,“你想得也太多了吧。上皇是朝阳公主的父皇,不论他与今上的关系如何,这一点是不会变的。自古女儿家的婚事便是由父母做主,上皇为公主选夫婿是理所因当的。今上怎么可能因为此事迁怒旁人?”
王夫人从小就信服自己兄长,听他如此一说,顿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那就好,那就好。”
王子腾靠在椅背上,有些好笑的道:“别人知道了这种好消息,无不是欣喜若狂。你倒好,反而担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