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秘书自认自己并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可这大早上公司里就来了一个中年贵妇,跟电视港剧里的阔太如出一辙,身边又带了个跟他们老总三分相似的年轻男子,如果不是已经知道这对母子的来头,这情况看着就实在是很内涵了。
送上两杯清茶,贵妇眼皮子都懒得动一下,掐着指拈起茶杯吹了吹,呡了口,眉头还微皱,又给放下了。
这是把自己当太后了?苏秘书忍不住想,又觉得不对,这么想的话,难免他这个伺候“太后”的岂不是那“一刀切”的了?
男孩坐不住,站起来左顾右看,等不来人,又实在无聊,干脆动手要翻办公室里的东西,苏秘书咳嗽了一声以示警告,不见效果,只能出声:“这位先生,胡总很快就到。”
男孩冷哼,全然不当回事。还要继续翻,苏秘书只能再说:“先生,还请你先耐心坐下等。”
男孩刚要说什么,就看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胡烈进门时带着一身寒气,扫了眼办公室里的几个人,挥手让苏秘书出去。
他一来,那原本还倨傲着一张脸的贵妇立即站了起来,深红色口红涂抹精致的唇笑起来带有几分讨好。
“胡烈。”
胡烈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像是没有听到,走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哥。”男孩倒是没掩饰好自己的情绪,这声叫的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
胡烈随意看了那对母子一眼,等着他们继续说下去。
“胡烈,你爹地他……”
“胡靖先死的事全国都知道,就不劳烦叶美青女士还特地来一趟了。没什么事,你跟你儿子可以走了。”胡烈的逐客令下的很无情。
而这位叶美青女士并没有被胡烈的冷言冷语所击退,反有越战越勇之势。
“他是被你大哥和那个小狐狸精气死的,那小狐狸精在你爹地死后得的家产除了你大哥胡熬,大头的就是她跟她那个孽种了,我跟你弟弟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找你了。我们这孤儿寡母的,没钱没势,可怎么活?”越说越觉得自己孤苦无依,用自己涂着艳红指甲油,因为保养得宜而依旧白皙的手抹着眼角的泪,真是说不出的可怜。
男孩倒是孝顺,见着自己妈哭的劲,又坐了过去,揽着叶美青的肩不停的安慰。
“妈咪,你别哭了。”
胡烈还是冷眼旁观的样子,对于叶美青女士的苦情戏码,他从懂事开始,就已经是烂熟于心。
“叶美青女士是年纪大了,患上健忘症了?”胡烈表示出他的不解,“我和胡靖先和你叶美青女士断绝父母子女关系的协议书都是盖章签字的,相关的书面协议我也一直保存着,需要我拿给你看吗?”
叶美青没听见一般,还是在那哭,哭着哭着又说起了当初怀他时胡靖先娶了一房新姨太,后来对她就大不如前,生他时难产,刀疤到如今都还在自己的肚皮上消不去,再讲他闯祸好几次都是自己去跟胡靖先求的情才能让他继续念书,种种种种自己对他曾经的尽心尽力。
胡烈眼里带着嘲讽,就看着听着,也不打断,满口胡话,没谁能比得过叶美青。
“妈咪知道你是被那个狐狸精陷害的,才会做出那种事,可你爹地多中意那个贱人,我就是说破嘴皮,他也不会听,我提议让你离开胡家,也是妈咪舍不得你继续在家受罚,你爹地那时候气头上难保会做出什么事,我这是心疼你,才让你先暂时离家,原来打算也是想等你爹地气消了些就回来,可谁也不知道你就那么大脾气,离了家就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妈咪这些年,过的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如果不是叶美青亲生的,胡烈估计也会信上她三分,可谁让他就是,所以不管叶美青哭的多伤心,说的多动听,他就是不为所动。
“叶美青女士不愧是演员出身,如果不是嫁给胡靖先当上了阔姨太,大概到现在也是影后级别了。”
叶美青被讽,白着脸,嘴唇也哆嗦着,“你不信我没有关系,妈咪不怪你,都怪我,都怪我……”
“妈咪,你别哭了……”男孩颠来倒去就这一句,缺乏真诚,和叶美青相比,真是看得出来专业和业余的区别。
胡烈食指敲击着办公桌面,“不如叶美青女士你直说。”
叶美青的眼泪收放自如,“胡烈,幸好妈咪还有你……”
年后嘉蓝第一次约路晨星出门就是去医院。
什么事,具体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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