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在人群中不知在找寻什么,片刻又转回头。
安生日子没过几天,出了件大事。
姜醉凝这日正在书房看书,言禾拿着一盘棋来找她。姜醉凝看到棋就头疼。自己从来就没赢过言禾,这厮高兴起来就喜欢拉她下棋,不高兴起来,尤为喜欢拉她下棋,见言禾一脸凝重,姜醉凝知道是后者了。
“江封死了近两千人。”言禾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姜醉凝听出了些微愤怒导致的语气不稳。
“听说了。天灾,*,齐头迸发,这事本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好结果。”姜醉凝淡淡地说,手下的子稳稳落下。
“两千条人命,你就这么轻描淡写?姜醉凝,你何时也变得这么冷漠了?”言禾突然拔高声调。
姜醉凝扫视了一眼言禾,缓缓开口:“言禾,我的确不是你,悬壶济世,拯救苍生,我连自己都顾不了何来心思顾别人。”
言禾自知自己这是迁怒,冷静下来说:“是我一时失言,伤着你了。”落下一子后,又将手心中另外一子放回棋罐中。姜醉凝见他神色实在阴沉,说道:“克王贪了这么一大笔,出了大篓子,总有人去补救,你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
“补救?两千条人命怎么补救?当初派过去的克王什么品行,难道上头那个都不了解自己儿子吗?”言禾少见的发了脾气。
“不了解?”姜醉凝冷笑,“恐怕是太了解了。”
言禾闻言,瞠目结舌,半晌,拂袖而去,棋盘都顾不上拿。姜醉凝深吸一口气,端起棋盘一旁的茶碗,一口灌下已然凉透的茶水。
皇帝怒极近乎咆哮的声音不时从常乾殿内传出来。太子已经候在常乾殿外多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听不到皇帝训斥克王的声音一样。一个多时辰后,克王面色是被皇帝骂出来的潮红,刚出门见到太子脸色立即白了几分。克王怒视着太子,而太子被皇帝直至传进去正眼都没有给他。克王猩红着眼看着常乾殿闭上大门。
皇帝急促地咳嗽着,太子上前给皇帝拍背顺气,皇帝气息平复后喝了几口清茶,状似无意地问道:“此次克王贪赃枉法犯下的大错,太子觉得应该怎么处置才好?”
太子见皇帝不再咳嗽,站回龙案前说道:“克王一事儿臣无法评述。”
皇帝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站在跟前的太子。
“说轻了,父皇会觉得我偏袒克王,更觉虚伪,说重了,就难免有落井下石的意图了。”
皇帝哼笑一声。“你倒是会推脱。”
太子不言语。皇帝继续说道:“江封雪灾严重,克王办事不利,导致不能稳定灾情,死伤逾千,民怨四起,朕已派豫王前去安抚。对克王,朕也不会姑息。但是朕不想再在此事上多有文章。”
太子微微欠身:“父皇英明。”
朝安宫内都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江封死了两千的人命,你父皇都能这么轻易饶了他,柳蒹葭那个贱人,必定在你父皇面前作出各种姿态了。”都后扬手就要摔手中的茶杯,被太子一手拦了下来。
“母后做不来柳夫人的姿态,就找他人代劳。您如果摔了这杯子,被人听去,又转口到了父皇耳中,可就是您对父皇的不满了。”
都后被自己儿子的话震的整个人都颓然下去。“本宫这如今,哪里还像是他的夫人,他哪里又像本宫的夫君?”
太子看着自己母后悲痛的样子,眼里隐隐有着不忍和对自己母后的失望。“母后如果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不能容下柳夫人一流,日后儿子也不能常来看望母后了。”
“不!”都后突然凄厉叫了一声,见自己儿子眼中的凌厉寒意,都后咽了下口水,小声哀求:“是母后不得你父皇的心,带累你。母后一定克制,一定尽量容忍柳蒹葭,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