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账簿,周贞娘拧着眉头对着从宋乔儿嫁妆里面取出来的那些精巧玩意。
沈玉媚陪在她身边,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只道:“上头原也只是写了个明儿,谁知道长什么样子呢?母亲随便放几个进去就是了。好些头面都在我和大姐这儿呢!难不成还要还进去?”她当然是不愿意的,宋乔儿嫁妆中那些首饰头面都精美异常,还有好些就是宫里面的东西,当年是赏给了宋乔儿的母亲,然后给她当了陪嫁到了沈家。
周贞娘瞪了沈玉媚一眼,道:“你快去叫人把你那里的东西也送过来!这次若真被五娘把这事情捅出去,你也别想嫁好人家了!”事到如今了,她也不敢不把沈玉娇放在眼里,毕竟她得了皇后青眼,又马上要嫁入皇家,整个沈家,谁还能不听她的话呢?
沈玉媚没法子,嘟着嘴巴生了会儿闷气,郁郁不乐地让丫鬟去自己院子里面取东西,口中道:“我还想着下个月去登山,就戴那副翡翠头面呢!”
周贞娘道:“之后再给你打新的花样就是了!不就是一副头面,值得你这么嘟哝半天还舍不得?”
沈玉媚想说什么,又想起来还被禁足的沈玉婳,于是问道:“大姐什么时候能出来?”
周贞娘道:“你父亲的意思,是她成亲之前都不会被放出来了。”
沈玉媚皱了皱眉,道:“这是父亲的意思,还是五娘的意思?会不会是五娘记恨,父亲才这么做的?”
周贞娘手上动作顿了顿,回头看向了沈玉媚,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道:“你觉得你父亲会是因为五娘的意思才让你大姐禁足?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罢了!”
沈玉媚沉默了一会,没有再说话。
周贞娘起了身,便扶着身边的丫鬟画眉往库房去了。
如今的情势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从前她可以把沈玉娇握在手心里搓揉搓扁,但现在不行了,她已经要看着沈玉娇的脸色行事。
忙活了大半晚上,库房里面宋乔儿的嫁妆还原了七七八八,还有许多是年节时候随礼送出去,不太可能要回来,只要用了银钱来抵上。
菖蒲园的一举一动娉婷院中都看得清清楚楚。
早上起来,木樨伺候沈玉娇穿衣梳头的时候,便把晚上菖蒲园的种种给说了。
沈玉娇仿佛听笑话一样听着,道:“看来他们也是用了心呢!”
“心思用在占用太太嫁妆上头,也的确是别具一格。”木槿端着早点进到房间里面来,顺便就接了沈玉娇的话,“早上何嬷嬷做了些清粥,姑娘用一些吧!”
沈玉娇应了一声,问道:“珉弟之前说是今日要回来,说了是几时么?”
木槿道:“说是早上就回,兴许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沈玉娇点了点头,待到木樨为她梳好了头发,便用过早点,准备去书房见沈淮了。
沈淮一早上起来之后,听着周贞娘说了库房里的事情,心里倒是安定了许多,他是已经打定主意,就说那些不在库房的东西,都是从前宋乔儿自己送出去的——反正宋乔儿人都不在了,想来沈玉娇也没法子去一一查证。
在书房里面坐了不过一会儿,便听到外头有人来通报说沈玉娇来了,沈淮抚了抚衣袖,起身来,如一位慈父那样挂着和煦的笑容,向沈玉娇笑问道:“娇娇这么早就过来,可用了早饭没有?”
沈玉娇笑着上前来见了礼,道:“在娉婷院中已经用过早饭,不知父亲可用过?”
沈淮道:“原想着等你一起,没想到你已经用过了。”
沈玉娇笑道:“女儿再陪着父亲吃过早饭便是了。”
沈淮欣喜笑道:“今儿让厨房准备了桂花粥,想来应该很合你的口味。”一边说着,他便让人送上了早饭。
沈玉娇倒也没有推辞,陪着沈淮用过了早饭,然后便直接地说起了要去库房清点宋乔儿嫁妆的事情。
沈淮这会儿准备完全,也不似昨日那样心虚了,于是坦坦然带着沈玉娇便往库房去。
到了库房,沈玉娇跟着沈淮走到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内。
沈淮道:“这里便是你母亲的嫁妆,你可让人来一一清点。”
沈玉娇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客气话,便让戴嬷嬷和何嬷嬷带着人上前来,对宋乔儿的嫁妆进行清点。
宋乔儿的嫁妆包罗万象,从字画到珠宝再到日常家具还有各式小玩意,应有尽有,大到金丝楠拔步床,小到一个耳挖子,当初宋家给宋乔儿的陪嫁实在是周全又阔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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