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笑了。”宁婉便又自嘲道:“其实不过是我们边塞之人初到京城没什么见识,怕丢脸而已!”
皇后娘娘就笑了起来,“你这么年轻,就能辅佐卢指挥使守城,见识很不少了!”
东平王妃也笔言,“卢夫人不必过于自谦,你和卢大人年轻夫妻情分好,我们都懂,看着也欣慰。”
宁婉就有些窘,明明没有多熟,可是东平王妃就这样说话,让她可怎么回?脸上不觉便浮出了一片红晕。
皇后娘娘果然是个极厚道的,也就不接着逗笑,便问:“路上无事,我们商量打叶子牌,你可会?”
宁婉自然会的,就说:“打是打过的,只是怕辽东与京城的玩法不一样。”
“那没什么,我便将规矩先说一遍。”双喜说着便不知自哪里捧出一套叶子牌放在小桌之上,洗了牌发牌,又说了玩法。
虽有些小小的不同,大致还是一样的,宁婉立即就上了手。皇后娘娘和东平王妃对坐,她与双喜打横陪着,只一会儿便与双喜暗地里通了消息,给皇后娘娘送了一张牌,让她和了一次大的。宁婉就笑着说:“我刚听了打牌还高兴呢,想着自娘娘手里多赢些钱,不想却输了这么多,偏身上没有钱可怎么办?”
皇后娘娘一向是端方持重的,出了宫便也活泛起来,赶紧笑道:“卢夫人既然没带钱来,便拿头上的簪子顶债!”
东平王妃也陪笑道:“卢夫人的首饰果然极好的,我也要和一把大的,也赢卢夫人一样首饰!”
宁婉便重新拿了牌道:“不行,该我赢了,皇后娘娘和王妃娘娘不知有多少好东西呢!”
双喜便也跟着打趣道:“卢夫人,我可是说出了我心里的话儿,只是这么多年,我竟没赢到一样!”
打着牌又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一处行宫,皇后娘娘不放宁婉回去,“就跟我们一起用午膳吧。”
行宫里虽比不了皇宫,但又比宁婉在路上见过的驿站不知好上多少倍,各样供应更是早早就备好了。
大家接过热手巾把子擦了脸便坐下吃茶,这时贵妃、贤妃、丽嫔等随驾妃嫔前来请安,宁婉便赶紧站起来,因入宫时并没有见过贵妃,此时用心打量,只见她衣饰华贵,仪态万千,只是岁月不会饶过谁的,如今已经是美人迟暮,就是再用心打扮也能看出她比皇后娘娘年纪要大一些,气势也更盛一些。
只是怎么气盛,在皇后面前一样要低下头来。
敬王妃是随着贵妃一起来的,十几岁的女孩子,相貌十分出色,穿着打扮富丽非常,跟在贵妃后面唯唯喏喏,眼睛里一不小心就露出一丝恐惧,也不知是被哪个狠心的父兄卖给了敬王。而端王妃并没有随驾出行,宁婉听大家说过她留在宫里服侍生病了的淑妃。
皇后娘娘早恢复了端庄的气度,微笑着赐了座,才说了几句一路劳顿的话,又有内侍通报端王、敬王和东平郡王来问安。大家便都站了起来,贵妃带着妃嫔们下去,皇后娘娘就说:“回去用膳吧,不必再来了。”
原来宫里的规矩,对于成年皇子,妃嫔们只能见自己亲生或者亲自抚养的,其余就要回避,唯有皇后例外。但王妃并不在此列,因此东平王妃并没有退出,而敬王妃左右为难地转了一下,还是随着贵妃走了。
宁婉是外命妇,自然不必理会,她也正想见见端王、敬王和东平郡王呢。
一阵靴子响,三位贵人走了进来。打头的两个年纪相仿,都在中年,玉冠蟒服,正是端王和敬王,宁婉不必别人告诉就分出了哪个:端王略胖,寡言少语,忠厚稳重,却不免有些木讷,敬王相貌更好,剑眉凤目,英姿勃发,但宁婉分明在他扫向自己的目光中感到了一种邪气,心里不免颤了一颤。
两位皇子问了好,皇后就摆手道:“哀家一切都好着呢,你们不必担心,也赶紧歇一会儿,下午还要赶路。”却向后面的美少年说:“东平郡王留下陪我们一起吃饭吧。”
端王和敬王便答应着下去了。宁婉很容易就看出两位皇子对于嫡母不过是面子情,两位王妃都放在亲娘身边,而皇后娘娘也对他们平平常常,倒宁愿对东平郡王更亲热些。
东平郡王便笑嘻嘻地向皇后娘娘行了一礼说:“多谢娘娘,我正不愿意与那些大臣们在一处呢。”又转到东平王妃身边挨着母亲蹭着撒娇道:“骑马磨得腿好疼,下午我要跟着母妃一处坐车。”
东平王妃就向皇后说:“他这是第一次出门,没骑惯马。”
皇后娘娘就笑,“东平郡王可会打叶子牌,若是会就跟着我们凑一手。”
“我常陪母妃玩呢。”东平郡王就天真地笑着说:“大家都说我牌打得好!”
“这孩子文不成武不就的,最不喜欢听大臣们谈论仕途经济,但有一点好处,就是性子好,平日也不爱出门,就喜欢在府里陪着我读读书,看看花什么的。”东平王妃说着,又推粘在她身上的东平郡王,“这是卢指挥使夫人,你再这么着让人笑话了!”
东平郡王这才发现原来还有外人,就像小孩子做了坏事一般,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赶紧到宁婉面前拱手行礼,“卢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