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交给你们!”
这话说了才有人觉得不对了,就拉吴二婶,“卢家既然不缺人,也就算了,而且你们家里人多事多,还离不开朵儿呢!”
却也有人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笑意不言语,似乎在瞧热闹;更有人人低声嘀咕着什么,显然对宁婉的话不大满意。
吴二婶万没想到一向和善好说话的小媳妇厉害起来嘴像刀一样,一时倒被宁婉噎住了,就向后瞧瞧赞同她的那些人说:“我是好心,不想被当成了驴肝肺!”
宁婉才想说话,不料大姑接口道:“今天是我侄孙女的洗三儿的好日子,吴二婶子难不成是给她们娘俩添堵的?怎么一句句地都要压着我侄女?她屋里的事到底是她说的算数还是你说的算数?你说是好心,别人就得听你的!我也有一份好心,请你出去吧,别在我侄女屋子里多嘴!”
吴二婶被外甥媳妇呛了几句心里不痛快,却不敢真叫骂起来,现在见宁家人竟出来反驳,当即就高声喊了起来,“这可是卢家,你又是谁家的人,来卢家管事?”
大姑岂是能让人的,“你既然知道这是卢家,你又哪家的人?又凭什么到这里管事?”
娘一向老实,早出来紧紧地抱住大姑,“她大姑,有话好好说,她二婶也是好心。”
吴婶正端了茶送来,听了两句赶紧将托盘放在桌上拉住了吴二婶,“如今我们夫人才生了孩子,若是气着了可怎么办?况且家里的事都是夫人作主,老夫人都不管的,她二婶也不必多费心!”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吴婶陪了婆婆几十年,因此婆婆怎么想她是最明白的,很多事她几乎能代替婆婆作主,只是她与婆婆一样是个老实人,因此并不喜欢出头露面。现在这两句一说,大家就知道想借着吴家的身份压住宁氏是不可能的,因此先前还看热闹的几个亲戚便都转了神态,一起将吴二婶推出去,“刚刚婶子酒喝得多了些,便说了醉话,现在赶紧出去吃杯茶醒醒酒!”
婆婆过了一会儿才到,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却因是她娘家人不好说什么,只道:“家里的事早就让媳妇管了,连我都听她的呢。亲家只管放心,我再不能亏了媳妇的。”又一再请娘和大姑几个出去喝茶,“屋子里闷,我们不如在外面坐一坐。”
娘和大姑倒不好不给婆婆颜面,便都出去用茶。
只是娘在外面打了个转,终还是不放心,又回屋里与幺女说话,“我瞧着你婆家对你十分尽心了,虽然生的是女儿,也把你和孩子当成宝一样呢。至于那不懂事的亲戚,你休理她,她说什么你也只当听不到就好,犯不上与她生气,对身子不好!”
“娘以为我是真生气了?我正坐月子,当然不会为了她气坏了自己!”宁婉就笑,“只不过她既然说了,我自然要驳的,要么她竟不知道自己是那个名牌上的人物了呢!”
“毕竟是你婆婆娘家人,就是说的有什么不对的,你也不应该直通通地回过去,你婆婆面子上不好看!”
“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因此才在洗三儿的时候当众开口,”宁婉就哼了一声,“以为我为了婆婆的面子不好说什么,其实不过是婆婆远房的亲戚,平日里也不大来往的,竟不知斤两把自己当成亲二婶来管我了!话说回来,就算是亲二婶,也没有她上门告诉我怎么做事的道理!”
女儿一向如此,如果别人不惹她,她倒是极温和的人,可是真有人戳到了她的肺管子上,她果真是极敢说话的。当年她还没嫁到卢家呢,那时候还不是亲家母的吴夫人去了德聚丰要退亲,婉儿也是一口回绝,还很是霸道地当面就说不许女婿娶别人!
偏女婿就喜欢女儿这性子,硬是将自己娘劝了回去,到了好日子八抬大轿吹吹打打地把女儿接进了卢家。
似乎从那时起,女儿就没怕过婆婆。
今天亲家也没说一句自家的女儿不对,反还满脸歉意地向自己说小话呢。
于氏想着,就放缓了语气告诉女儿,“虽然她二婶不对,但她本意也真是好的。我们家过去我和你爹忙着的时候,你们几个都是贤儿管着的。那个朵儿一看也是个老实能干的孩子,听你们吵起来吓得直往她娘身后躲,其实留下也没什么,你过了月子打发她二两银子回家就好了。”
宁婉瞧瞧娘,她的心思还是这样简单,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了,多一点也不会想。不过宁家还真是如此,守着一份小生意,循规蹈矩地过日子,根本用不到想太多。
而吴二婶的心思,宁婉也不能拿得准,因此便提也不提,只笑道:“今天的事不在于留不留朵儿看孩子,而是卢家老宅里谁说了算!我若是随了她的心思,下次她更要骑到我头上来了呢!正是她才想冒头,我就把她的气焰打下去,让她再也不敢来惹我!”
娘听了就笑了,“你总有道理。算了,我也不懂,不帮你乱出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