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将士嘶喊道:“退开,放大军冲城。”
训练有素的西京军,听到命令,立刻退后,散到城门两边,只留下西夏军队还傻傻的不明所以的留在原地。
“不好。”
负责援救北城门的黑山威福军副指挥使谢天,在看到城门被打开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
果然,就在城门大开的瞬间,幽幽的黑暗之中,一身玄铁铠甲的哲别挥舞着长矛就杀了进来。
哲别身后,两千骑兵整齐有素的随之冲入城中。
两千骑兵,就像是两千尊杀神一样,没有一句话,冷酷的眼神,看死人一样的居高临下,从马上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西夏军队,然后,在西夏守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手中的刀枪,就开始收割生命。
最惨的不是被刀枪杀死,死得最惨的还要数那些被西京军下倒在地,然后千军踏身而过,被踩成肉泥的西夏军队。
士气如虹,一往无敌,这个时候,大概也只有这几个字可以形容北城门内的战斗吧。
西京军在哲别的率领之下,没有一丝的停留,也不管敌人有没有死绝,就继续往前冲锋,如同是在平旷的草原上冲锋一样,视一万黑山威福军如空气。
谢天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时,城防军队的阵线已经被攻破,哲别也已经来到了他身前两百米的地方。
谢天暗暗握紧手中的大刀,开始为稍后的短兵相接开始准备。
这个时候,谢天依旧有自信可以将这些杀神阻挡住,因为他看清楚了,敌人的人数并不是很多,而他,他的身后是一万精于训练的军队,这就是他自信的来源。
谢天无比的相信,只要短兵相接,那么不管这些杀神是什么来头,都会被他手下的将士杀死。
谢天嘴角的笑容还没有隐去,他就看见了他这辈子最惊心,最恐惧的一个情景,当然也是他这辈子看见的最后一幅画面。
两百米之外,哲别微微停顿,手中的长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精钢打造的长弓,弓弦之上,五支长箭已经离弦而出。
跟随哲别冲杀的第三梯队两千西京军全部弯弓搭箭,按照以前的训练,对着夜空,射出了黑山威福军和兀刺海城的噩梦。
骑射,顾同的军队已经完全掌握了草原骑兵骑射的精髓,甚至,比之草原骑兵随性的箭法,西京军的骑射更要隐隐胜出几分。
这中间,自然少不了哲别这个神射手的指导,但是顾同的千年知识却也未尝没有起到帮助。
总之,这一切,在这一刻,都成了西夏守军最后的噩梦,因为过了今天,他们就不用做梦了。
谢天一声退字最终还是停在了喉咙里,因为在他张嘴之前,哲别的五支长箭中的一支,直至射进了他的口中,长箭带着千钧之力,撕碎谢天的牙齿,撕破他的喉咙,然后又从他的脖颈出来,带着巨大的冲力,直接把谢天从战马上射了下去。
“好,好箭法!”
城墙之上,已经将城上的守敌厮杀干净的贺胡子看到此番情景,不禁大声赞好。而以前对于哲别的出身有一定看法的西京军将士,也在这一刻,真正的开始正视这个异族将领。
哲别,用他的实力,获得了该有的尊重。
一处溃散,处处溃散。
行军打仗,其实就是一股气势,谁占了气势,谁的气势能够压倒对方,能够让对方的气势溃散,谁就是战场上的胜利者。
黑山威福军纵然数倍于哲别和他身后的西京军,但是那又如何?
在西京军训练有素的完成第一轮骑射的时候,战局就已经注定。
谢天倒地,黑山威福军失去了最后的指挥,饶是军中校尉再三督战,可是已经不能燃烧起战士们的战志。
有的士兵开始逃跑,有的放下武器,退到一边,做投降状,当然还有一部分人,没有做出反应之前,就已经被继续冲锋的哲别大军踩到马蹄之下。
第三梯队用无比快速的速度,完成了对黑山威福军的撕碎,本来整齐地战阵,瞬时间乱坐一团散沙,加上失去统一的指挥,黑山威福军在没有发挥它应有的实力之前,就成为了西京军的刀下之鬼。
第三梯队之后,第一、第二梯队的将士们也在贺胡子、陈平的率领之下,开始第二次‘清扫’战场,没有死在第三梯队骑兵刀箭之下的西夏将士,最终还是没有逃脱生命的宿命,在贺胡子和陈平的无情厮杀中,为这个凝结了西夏兴旺的城池,又平添了几分血腥气味。